似乎有人,还不止一位。

有人在拍什么闷沉的东西,一下一下,颇有节奏。

他连忙绕到货物背后去一瞧,发现那旁边围着一个正在哭泣的蓝衣女人,坐了好几个衣衫凌乱的男女。手背在后面被绑着,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也没有火。见他过来,几乎都抬眼望向他。

眼神中全是麻木和绝望。

只有一个灰衫人,一直坐在角落,戴着斗笠没抬头。

“你们是什么人?”陈青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他顿了顿,“我和那帮赶脚人不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蓝衣女人才停止了哭泣,怯怯道:“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陈青犹豫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郡主是不是要救他们。

于是他转身就往回跑。

等到江牧歌跟他过来看时,他们都一脸期冀地望着他们。陈青却皱了皱眉:“那个戴斗笠的男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江牧歌扫视一眼,在场没有人戴斗笠。

“就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个子好像很高……刚才就在这里的。”

这装束……江牧歌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她不住想起一个人。

重活一世以来,她最想念的、最想见到的人。

鼻尖落下一点凉意,江牧歌伸手抹了抹。

忽然,蓝衣女人“啊”了一声:“我们也不认识他,他说他只是过来歇脚。”

江牧歌忍不住反问:“这是他歇脚的地方?”

“确实古怪,”蓝衣女人委屈地望了她一眼,“但是你们不也一样懒得管我们,都见到我们被绑在这里了,还没一个人帮我们松绑。估计他也是一样,不想多管闲事吧……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松松绑?”

这么说话,确实不像话。

江牧歌和陈青一边给他们松绑,一边听蓝衣女人讲了他们的遭遇。

原来,他们是江南一家富户,本来要赶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却遭到了洗劫。为首的蓝衣女人叫殷夫人,是个寡妇,她表兄在京城做了个小官,要娶回她去。

半路上,殷夫人和一众仆从遇到了同路的赶脚人,就和他们一路同行。

本来大伙儿相谈甚欢,连对方家里几口人,谁没嫁娶都聊得一清二楚,谁知过了最后的驿站,又落了雨,那帮人就翻脸不认人,对他们变了脸色。到了这座破庙,一起吃了顿饭,就将他们尽数绑起来,搜刮尽了珠宝财物。

“天可怜见的,那可是我的嫁妆,”殷夫人扯了扯旁边侍女模样的姑娘的衣袖,“芳桃也是,差点被他们揩油。”

那芳桃叹了口气:“只要平安,被揩一下油也没什么。我都认了。”

陈青问道:“他们说是货物淋坏了,才要钱的,可是真的?”

“……倒也确是如此,“殷夫人抽噎了一下,“路上他们都和我们聊得亲了,后来都不太好下手,一边嘴里告饶,一边把我们绑在了这里。”

芳桃气道:“那帮贼人简直虚伪至极!”

“对了,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殷夫人连忙问道。

“差不多快被吓傻了,都躺在那里,”陈青瞥了江牧歌一眼,“你们能不能说说,刚才你们是怎么见到那个灰衣男人的?”

刚才提到那人的时候,他不是没发现。

郡主整个人都没动静了。

他习武,常年注意人的呼吸,可刚才经历了那么多事,这是她唯一气息不稳的瞬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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