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廉见状,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哥不是要为沫沫说话。只是你想过没有,她一个身居闺阁的女子,从未出过远门,如何能接触到邀月庵这种江湖势力?”

话音未落,韩真廉眼里已经露出抱歉。却只见她呆了一瞬,就呢喃道:“也是。”

“……嗯?”

她点头:“哥说得是,我竟没仔细想过。”

立场不论,这话确有几分在理。

韩沫沫从小锦衣玉食,是韩家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即便她当真是邀月庵这帮人的幕后主顾,也总该有一个能接触到他们的机会吧?

好像还是缺了一环。

不是邀月庵的人撒谎,就是她还不够了解韩沫沫。

想着想着,她面上逐渐露出茫然来。

韩真廉忽然捧起她的脸,定定盯着瞧了一会儿,伸手,替她轻轻擦拭眼角。

粗糙的指腹擦过肌肤,轻柔地,痒痒的。

“哭都哭了,还这么乖乖说是?”

“说是不好?”

“没有,”韩真廉的目光里带了他都未曾察觉的爱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妹子该是最有资格任性的……沫沫就是这样。”

“想说什么就说,若有不好听的,索性忍着不说。我骨子里就不是乖的。”

江牧歌笑了。

韩真廉也笑了,轻声道:“我知道。”

她挪开目光,任由脸上晶莹风干。

方才,泪水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一点,朦胧了眼前。

是为了保护自己,看伤心事不至于清晰。

却不意味着她屈服于软弱。

韩真廉提那一句韩沫沫,无非是强调韩沫沫始终还是他的妹妹。倒不至于故意膈应她。

自从看淡以后,她就不疼,不在意了,反而看得清楚:韩真廉心里若当真毫无动摇,那他冷不丁在她面前强调这一句,是为了什么?

江牧歌心内笑了笑,重新蹲下身来,凑近去偷听。

飞虎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下面传来。

“标记的颜色变了,肯定是有人处理过了……为什么我们昏睡的时候,没人去袭击他们?是庵主的命令?”

“是我们的人过去了,但不是昨天见过庵主的人。是林蛙和血蝠消的标记。”

“他们昨天就不见了,我还以为……”

“他们没有回去复命,跟你们一起跳下来之后,多半就与你们分开了,深夜才瞧见你们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踪到了山洞外面。”

“我说怎么河上一别以后就没见他们了……原来如此,他们就差了一步。”

“嗯。过午夜,人就死了,我们在河边发现了尸体。死前两个人还是相互搀扶着的。”

飞虎沉默了一阵。

“他们也想活下来。”

“唉,别说这些。谁不想活下来?”

另一黑衣人却问:“想活下来,怎么到河边去了?”

“时间不够了,就算杀了人,也回不去复命。不如去河里,让水冲远了,这样我们难得找到尸体,没法用化尸水彻底化掉。”

“庵里一直传说,若尸身不腐,就还有机会活下去。那怎么可能?”飞虎叹息。

“他们死前愿意相信,那信就信了。”

“最后呢?”

“我们不能抗命,化尸水化掉了……”

听着听着,月亮飘了上来。

风声声寂寥,又吹得草木摇晃,不由得让人想,是谁在风中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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