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无头曼单于那样的人物对那些部族统领驾驭,北方草原对帝国,实则没有太大的威胁。”

“一如数百年来的草原诸事,纵然北方有乱,诸国派遣一支支兵士,都足以將他们轻易镇压。”

“派遣暗子在匈奴王庭散播流言,应有用处,如蒙將军所言,匈奴的部族传承,向来比较混乱。”

“只要部族的首领稍有颓败之態,便会有相当大的危险。”

“杀父夺位之事,不为罕见。”

“太子冒顿,未必没有那个心思。”

“若是可以引得匈奴王庭有乱,暗子也算有力。”

“东胡!”

“我等未必不可派人前往,与之相谈。”

“毕竟,当初燕地附近的东胡部族本就不愿意被匈奴统御,他们本就自由自在的在东部草原以及辽东塞外行走。”

“近些年来,被匈奴强势统御,多有损耗损伤族群之力。”

“引得东胡部族多有不满,若是匈奴王庭有乱,东胡部族未必不可用之。”

“……”

安平君扶苏在列,位上。

坐於案后,持手中茶水,轻轻摇晃,琢磨匈奴眼下的局势,还真是一个莫测的结果。

若是向著所想的结果走去,说不定接下来一二年就能將匈奴攻灭。

若是向著另外一条路走去,那就……不好说了,总归眼下的匈奴震盪对帝国是好事。

是难得的好事。

这些年来。

匈奴各大部族,在头曼单于的统御下,皆臣服,皆没有什么违背之举,以至於匈奴势大。

以至於蒙將军这些年来虽取得一些战果,若言彻底剿灭匈奴,还有不短的距离。

但!

长远来看,在帝国面前,匈奴只会有一个结果,没有第二个。

所差別,就是早一些、晚一些。

自己,是希望早一些的,是希望早一些將匈奴剿灭,继而可以早一些归於咸阳。

咸阳!

都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从咸阳来的文书很多,脑海中的咸阳……多令人期待。

多令人嚮往!

“安平君所言有理。”

“东胡!”

“从舆图而观,东胡在北方草原东部,所占据之地不为小,麾下的部族不为少,足有数万精锐的控弦之士。”

“若是派人善於游说之人前往,还是有可成希望的。”

“不过。”

“首要是匈奴王庭有变动,若是匈奴王庭没有什么变化,东胡估计也难以抉择。”

“比起不太確定的东胡,帝国河西之地的才是可以確定的,可以稳定的!”

“乌孙之地,今岁以来,应该就会有不小的变化。”

“西域诸国,也已经在盖先生的纵横之术下,勾连一处了,匈奴也有派人前往,用处不大。”

“除了西域北部的几个小地方,更多的地方还是对匈奴避而远之的。”

“匈奴!”

“他们的战法愈发谨慎了,从我等拿下河套开始,匈奴就鲜少派出超过两万人的大军同我等交手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开春之事,或许要给匈奴更大的压力。”

“……”

北胡匈奴內部有变数,落於战事上,落於兵家眼中,那就是战场的胜负之机。

长久待在北方,长久风吹日晒,长久驭马东西奔走,肤色显得更为黢黑了一些。

形体外在有变,人如旧!

精神还是旺盛的,体魄还是康健的,动静还是无碍的,清亮之音迴荡中军大帐,对於接下来的军务大事一一言道。

战机,可能就要到了。

战机,有些时候是需要等待的。

有些时候,也是需要己身去亲自开拓的。

草原部族,一位垂垂老矣的头领,一位健壮勇武的太子,一直都是对手,一直都是敌人。

那也是草原部族传下来的道理。

就看匈奴王庭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外事的变化,难以准確把握。

內事。

还是较为稳妥的。

“开春!”

“帝国……帝国诸郡无碍,更加为上!”

扶苏頷首。

无论匈奴內部是否有乱,今岁定下的大谋大略都是要施为的,河套之地在手,攻守一心。

战局主动在帝国。

再加上数年来,帝国內部无大事,府库充盈,仓储齐备,足以支撑大军进行真正的征伐。

以前,多等待匈奴南下,继而与之交手。

从今岁开始,攻守异形了。

只要万事无忧,那么,帝国就要开始对匈奴进行一场场的大战,就算匈奴不同意就不行!

多年来,对匈奴內部各地的情形有所知。

对匈奴草原各个稍大的绿洲、水源、河流、高山……多有了解。

今岁开始,匈奴他们不战也得战斗。

何况。

近些年来,护国学宫又研製了不少好用的军中器械,正好可以拿出来好好的用一下。

开春一战,定要对匈奴大军以痛击!

定要给匈奴以好看!

也希望匈奴內部真的有变化,如果那样的话,战事起来,会更加的如心入心。

然!

在开春大军开拨之前,帝国內部诸郡不要有什么大事才好,若有大事,定会牵连大军动静。

稍稍严重一些,大军定下的兵出策略都要推后了。

去岁,山东之地灾情不少,旱灾、水灾……,甚至於还有地动之事,今岁,不清楚。

“帝国诸郡!”

“昊天会庇护帝国的!”

帝国诸郡自然不能有什么变故,若说一些山东悖逆之人为事,那已经不为大了。

都是一些宵小之辈。

当然,也不能小覷,万一那些人拋开一切,还真可以闹出不小的麻烦,对帝国造成不小的隱患。

天灾人祸?

去岁,帝国已经遭劫了。

今岁?

当安和,当安稳,当平顺!

一定会的。

……

……

“蒙將军!”

“有闻蒙武老將军身子有恙,若可,接下来你可趁著开春前的数月时间,回咸阳一趟!”

“顺便,也替我问候一二。”

“蒙武老將军,帝国柱石之人,万万不要有碍才好。”

“……”

片刻。

目视中军大帐的与列之人一一离去,扶苏目送之。

隨著最后一人的身影消失在眼眸深处,方缓缓起身,將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置於案几上,浅浅的呼吸一口气,看向临近不远的蒙恬。

咸阳来的消息,蒙武老將军病重,似乎……医者都没有什么力量,这不是一件好事。

眼下。

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此间无大事。

刚才,也有將一些事情安排妥当,大军守御是绰绰有余的,蒙恬將军可以放心回咸阳的。

说来,今岁大朝会,蒙恬就没有回去,趁著机会,也顺而可以见一见父皇,同父皇言谈一二北方的情形。

虽说北方诸事,每隔几日就有文书落於咸阳,总归不若蒙恬將军亲自同父皇坐论。

父皇!

自己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父皇了。

蒙武老將军身子有碍,很严重,父皇……近年来的身子同样不太好,头痛的病症再现了。

还有些严重。

父皇。

当年自己离开咸阳的时候,父皇的身子还是很康健的,现在却……,昊天必会保佑父皇的!

父皇,定不会有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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