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二位的意思来办。”

翌日,杜如晦就为崔弃疾准备了一批货物,在一切妥当以后,崔弃疾以杜如晦代为处置徐州政务,李密总领徐州军事,让亲卫假装成商旅护卫,随他启程北上。

南阳公主与崔弃疾坐在一辆马车上,自从姑姑兼婆婆的杨丽华给南阳公主去了一封信后,他们夫妻的关系也趋于和谐。

杨丽华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告诫南阳公主,如今已为人母,万事都要替崔獾儿想一想。

这份家业,终究是要落到崔弃疾的头上,崔澈再怎么宠溺崔獾儿,第三代继承人,还得是崔弃疾来选择。

一旦崔弃疾因为他们夫妻关系恶劣的原因,而厌恶了嫡长子,将来打定主意要废长立幼,废嫡立庶,又该如何。

这一语可算是将南阳公主给惊醒,自那以后,不管心中究竟是否存在怨恨,但落在外人眼里,他们倒也算是夫唱妇随。

崔弃疾在夜间,都往南阳公主的院子里跑得勤了。

与二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的是一名怀抱女婴的奚族妇人。

这妇人便是阿会鲁苏之女,阿会氏此前怀有身孕,诞下一女,使者千里迢迢赶到晋阳报喜,崔澈也很高兴,立即派人出塞,将这件喜事分享给阿会鲁苏。

此番北上,崔弃疾并没有惊动地方官府,他确确实实是以商贾的身份通过各处税关。

哪怕沿途被人索贿,被人刁难,也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将那些无视法度的税吏们暗地里记下,准备等到了晋阳,全数报告给父亲。

当商队走到晋阳,崔弃疾将自己带来的货物按照晋阳当地的市场价一估算,发现自己只能赚些蝇头小利。

究其根源,还在于各地税关重复征税。

虽然崔澈三令五申,不许重复征税,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地税吏的确没有去重复征收百分之二的过税,但税吏们只是差役检查货物时,总会顺走一小部分,将之归纳为损耗。

实际上,就是他们自己从中贪墨了,也使得崔弃疾走的税关越多,哪怕一笔买卖没做,货物也越来越少。

而部分胆大妄为的税吏公然索贿,也是一个让崔弃疾恼怒的问题。

若是不使银钱将他们打发,这些人总要借口货物有问题,不让你过关,更有甚者,居然扣留货物,直到商贾害怕错过买卖时间,拖延不起,只得用银钱开道,这才放行。

“夫君又何必与死人置气。”

南阳公主劝慰道,在她看来,那些税吏、差役已经与死人无异,为他们恼怒,属实不必。

崔弃疾叹气道:

“我所怨者,并非在此,而是父王为了防止税吏盘剥商旅,暗中派有观察司的密探监视,如今这般情况,只怕观察司的人也从中分得了一份利,等回了晋阳,必须得让父王出手,好生整治他们。”

贞元元年,腊月二十四,进入太原盆地后就换了一身行头的崔弃疾终于赶在除夕前抵达了晋阳。

徐州往晋阳,水陆交通便利,按照崔澈固有的经验,崔弃疾早应该到了,但他甚至来得比崔彦宗还要晚。

崔澈起初不悦,以为是嫡长子慢怠,不把自己的命令当回事。

然而在崔弃疾解释后,崔澈转怒为喜,拍着崔弃疾的肩膀夸赞道:

“你能够有这份心,为父甚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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