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尽管放心,待明年出兵能够统一北方,还要请你与我一同筹划开国之事。”
有了崔澈的表态,裴秀也稍稍安心。
自家表弟总不至于步了高欢的后尘,心心念念要统一北方,再行开国之事,却终其一生,不能望见长安。
崔澈回朝第一件事,便是为将士们论功行赏。
由于崔澈宽赦了此战的俘虏,又将劫掠来的牲畜尽数租赁给了他们,因此,哪怕此番出塞收获颇丰,也都只是长远利益,不能直接进入国库。
而崔澈北伐,深入临近漠北之地,消耗了大量的物资、牲畜。
战后又得为将士们颁下赏赐,以及修筑朔州王宫,好不容易有点盈余的晋阳国库,又被他折腾一空。
好在到了十一月份,秋税就将陆续入库,足以供应来年大战。
一众出塞的将士无论功劳高低,都各自获得了相应的赏赐,唯有苏定方与尉迟敬德功过相抵,两手空空。
崔澈将二人唤到燕王府,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便是发放阵亡将士的抚恤。
尤其是二人轻敌大意,而身陷埋伏,因此阵亡的一千五百名帐前效节军骑卒,崔澈更是叮嘱让苏定方、尉迟敬德务必亲手将抚恤送给他们的家人。
二人心里万般不情愿,但也无法拒绝。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们每天都在接受心理层面的煎熬。
年迈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险些哭瞎了眼睛,年幼的孩童向他们询问自己的父亲何时能够回来。
苏定方、尉迟敬德不能答,常常掩面而走。
将一千五百户的抚恤尽数发放后,崔澈问二人道:
“经此一事,可明白了什么道理?”
苏定方感触最深,他率先开口道:
“过去末将只知道慈不掌兵,对将士生死不以为意。
“如今历经此事,也知道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在殷切盼望。
“当她们向末将索要儿子、丈夫、父亲之时,末将愧不能对。
“还请大王放心,自今日始,末将必定牢记教训,心存谨慎,不再有轻敌之举。”
尉迟敬德只觉得苏定方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拱手附议道:
“末将也一样。”
崔澈闻言颔首道:
“能有这般体会,孤很欣慰。
“你们骁勇善战,必将是青史留名的大将,孤对你们寄予厚望。
“此番让你二人为阵亡将士的家眷奉送抚恤,并非是要你们今后投鼠忌器,畏手畏脚。
“而是希望你们事前不要轻易为他人的诱饵冲昏头脑。
“这些时日,孤也派人暗中观察了,你二人如实发放抚恤,未有贪墨之举,事情办得好,自然要赏,稍后便向王府的账房各领三千匹布绢带回去。”
苏定方、尉迟敬德也清楚,这便是崔澈找的一个由头,私底下赏赐他们在大漠一战的功劳。
二人在谢恩后,苏定方突然道:
“请求大王准许末将把这些绢布,转赠给阵亡将士的家眷。”
尉迟敬德措手不及,但他望见崔澈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也赶忙附和道:
“末将亦有此心,还请大王恩准,”
崔澈笑道:
“既然已经赏赐给了你们,如何处置,自然由你二人自行决定。”
苏定方与尉迟敬德带人将六千匹布运出王府,二人一合计,也不分究竟是谁的部众,阵亡的一千五百将士,每户再发下四匹绢布。
一直在整理思路,脑袋要宕机了,今天只有一个小章,明天会多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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