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彦宗抚掌笑道:

“若是父王知道你能这般想,定然开怀大慰,先前我还准备了好大一堆说辞,准备开导你,想不到都做了无用功。”

崔彦卿顿时来了兴致,催促道:

“怎会是无用功呢,二哥尽管说来,三郎洗耳恭听。”

崔彦宗直摇头:

“不说了,不说了,我的粗鄙之言,怎比得上刘公的真知灼见。”

崔彦卿见二哥执意不肯说,也只得作罢。

崔彦宗又问道:

“将来这军马交易可还会是三郎前来主持?”

崔彦卿摇头道:

“此事自会有幽州都督张武出面,来年只怕我是不会来了。”

他虽然与库莫奚、契丹谈成了八万军马的交易,但还要等来年入夏,气候温暖一些,再将海盐运往草原,与奚族、契丹贸易。

凭借着崔澈的威信,也不是不能提前将军马带走,但如今正是寒冬腊月,驱赶八万匹军马上路,沿途不知道要被冻死多少,草料更是一笔大开销。

崔彦宗得知崔彦卿明年不会再来,不禁有些失落,他丧气道:

“如此一来,你我再见,便要等到将来父王召我回朝述职。”

崔彦卿强笑道:

“父王曾化用曹植的诗句,作‘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与二哥同心同德,纵使远隔万里之遥,也好似比邻而居。”

崔彦宗惋惜道:

“父王这般才气,早早停笔,着实可惜。”

他本就喜好文学,最为遗憾的便是自己没有继承父亲的才学。

只不过崔彦宗并不知晓,崔澈那些诗词,尽数都是‘借’来的。

崔彦卿道:

“父王想的是要开创王世基业,成就不朽之功,又怎么会在乎诗词小道。”

崔彦宗反驳道:

“诗词虽是小道,亦可慰藉平生,青史留名。”

崔彦卿笑道:

“二哥说得好,你我兄弟二人做不得曹丕,也当效仿曹子建,饮之以酒,赋之以诗。”

说罢,崔彦卿起身高歌,崔彦宗也来了兴致,下堂舞剑助兴。

只是快乐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来到腊月中旬的时候,崔彦卿也必须要启程了。

时间若是继续拖延下去,等开春了,道路便不好走了。

二百里辽泽地名声赫赫,也就是如今气候严寒,泥泞之地如今也结了冰,可使人马通行,崔澈才会让崔彦卿顺道往辽东城看望崔彦宗。

崔彦宗亲自将崔彦卿送出城,却始终不愿折返,一直走到辽水东岸,崔彦卿戏言道:

“二哥再送,可就到了营州地界,小心观察司在辽东的密探参你一个擅自离境的罪名。”

崔彦宗当然不怕被人参上这一本,哪怕闹到崔澈面前,父王也不可能为此事而责罚他。

但崔彦卿所言确有道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再是不舍,他也只能在辽水之畔,与三弟依依惜别。

还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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