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慕容伏允含恨退兵,必然因此忌恨崔逆。

“若其不从,崔逆与吐谷浑定生冲突。”

宇文述好奇道:

“齐公信誓旦旦,有何依据?”

高颎冷笑道:

“崔逆此人,我素来知之,其人睚眦必报,从来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却不容他人有觊觎之心。

“如今崔逆入关,早已将关西视作囊中之物,又怎会允许吐谷浑劫掠陇右。

“只怕在崔逆眼中,吐谷浑抢掠的都是他的人畜,以崔逆的性情,他又怎会置之不理。”

宇文述稍一寻思,果然发现崔澈还真就是这么一个吃不得亏的性子。

三十年前,崔澈连窦府的门都进不去,居然也对李渊迎娶窦氏一事耿耿于怀,逼得李渊如今不得不嫁女以求自保。

更不用说慕容伏允如今便是在公然抢掠,被崔澈视作私产的陇右人畜。

宇文述眉头舒展,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崔澈与吐谷浑狗咬狗。

可是高颎的神色却落寞下来。

曾几何时,自己辅佐高祖皇帝开创的大隋盛世,是何等强大,足以威服四夷。

都怪那崔澈,忘恩负义,致使国家沦落至此,民众为异族所欺。

早几年,那吐谷浑不过是看门护院之犬,哪敢回身来撕咬主人。

一想到这,高颎对崔澈的恨意更盛,认为是他一手毁了自己呕心沥血开创的盛世。

高颎遥目北望,眼中满是怨毒。

然而高颎并不知道,崔澈造反,至少保证了对北方异族的压制力。

如果真的任由杨广执掌这个王朝,便是全国人口减半的惨况。

而等到隋末乱世,更是各路诸侯,包括唐高祖李渊在内,尽数卑躬屈膝,要向突厥称臣。

当然,这些事情,高颎也不可能会知道,毕竟崔澈绝不会使历史的悲剧重演。

三天时间,东隋足足向大兴城中倾斜了近三百万份《告关西父老书》,要不是早已刻制了大量的雕版,东隋的随军文士非得累死在书案上。

高颎、宇文述牢记此前屈突通的教训,任由军民私藏此书,若是禁止,必然将城中军民逼入绝境,激起他们的敌视。

甚至二人还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向城内百姓做出承诺,绝不收缴,以免大兴城内再出一个桑显和,蒙蔽军民,唆使他们叛乱。

一连投放了三天的文书,崔澈一直拿着望远镜在九一高地俯瞰全城,未曾发现城内骚乱,自然也明白了高颎、宇文述对于自己的心理攻势采取了放任自由的态度。

他们宁愿将士们没有死战之心,也绝不激得全城军民倒戈相向。

“还是要出重拳,加大大兴军民的恐惧!”

崔澈低声自语道。

当然,凡事有利就有弊,崔澈抛射纸张,固然动摇了守军军心,但也给了高颎、宇文述等人趁机修缮城墙的机会。

崔澈明知如此,却也无可奈何,真要是石块掺杂着纸张齐射,也没人敢走出掩体,冒着头顶的飞石,在大街上去捡‘护身符。’

毕竟私藏《告关西父老书》,是为了保命,但真要是被飞来的石块砸一下,这命也没必要再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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