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连连推辞,崔澈笑道:
“过去,我放了你的奴籍,但你以祖上世代侍奉崔氏为由,坚持自己是崔家的人。
“今日我留你在家中用膳,既然是自家人,为何还要推辞。”
张武侍奉崔澈三十余年,看着他从小郎君,成为大燕的天子,也知道崔澈的脾性,于是不再拒绝,与他在宴席上把酒言欢。
酒足饭饱之际,崔澈让张武明日将他的孙儿带来,往后给崔祐之做个玩伴。
张武激动不已,连连叩首谢恩。
此前奚王阿会鲁苏的长子阿会哥耶将他的儿子送来了晋阳,给崔祐之为伴,只是二人语言不通。
崔祐之在晋阳的玩伴有许多,包括房玄龄、刘方等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家中晚辈送到崔祐之的身边。
崔澈对这位圣孙的态度,人尽皆知。
与崔弃疾来往过密,或许会引得崔澈猜忌,但对象若是换成了崔祐之,则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
只不过此番出巡,崔祐之的那些玩伴,包括阿会哥耶之子,都被留在了晋阳。
毕竟他出巡是有正事的,不是带着一群小孩子四处游山玩水。
次日一早,张武就将他的嫡长孙张涣带了过来,当天崔澈在张武的陪同下,带着崔祐之下乡走动。
此时幽州的春耕尚未结束,崔澈甚至亲自下地耕种,看着祖父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的模样,崔祐之也对耕种的辛苦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然而,崔祐之并不知道,他将在这次出巡中,更为直观的体会到底层民众的辛苦。
崔澈在幽州逗留了数日,期间与民同乐,再一次密切了他与幽州百姓的关系。
与此同时,奚王阿会鲁苏与契丹王阿会哥耶听说崔澈北巡,各自只带了数百骑,先后赶到燕州边境等待崔澈召见。
崔澈得知消息,立即领着三万精骑北上,往燕州边境与二人会面。
途经一座边疆小城,正是崔澈、裴秀、崔昭容当年流配之处。
崔澈故地重游,指着一间修缮一新的屋子,说道:
“当年我就是住在了这里,与你表叔公放羊谋生。
“那时可不是如今的土胚房,而是用茅草简易搭建,四面漏风,旁边就是羊圈,冬季寒风刺骨,夏季恶臭难闻。”
崔祐之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以为祖父只是想让自己知道他儿时的艰辛以及创业不易。
哪知崔澈却继续道:
“我将北上,与旧友会晤,你与张涣留在此城,白天放羊,夜里就住在这间屋舍。
“你们放羊的报酬是每天四个馒头,我已经吩咐下去,谁也不许私自给你食物。
“若是偷懒,不肯放羊,当天就饿着肚子。
“没有辛勤的劳动,就没有食物。”
崔祐之瞠目结舌,他苦着脸道:
“皇祖父,孙儿还只有五岁。”
哪知一向和蔼的祖父却板着脸道:
“我当初跟随裴秀放羊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年纪,条件甚至比你还要艰苦。”
崔祐之不敢再反驳,他终于知道为何祖父非要把祖母留在幽州。
祖母固然严厉,却绝不会让他吃这种苦头的。
当崔澈其实也会在暗中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保护他的安全,防止有猛兽靠近。
“皇祖父,你何时回来?”
崔祐之眼巴巴的问道。
崔澈习惯性的揉搓着他的脑袋,笑道:
“归期未定。”
今天请个假,只有一章,我重新理下思路,明天开始恢复每天四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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