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水沾上伤口的那一刻,疼得虞晚晚忍不住叫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做这些事除了折腾你自己,有意义吗?”月娘手上的动作没疼,麻利地扯过一截麻布,替她包扎好。月娘话里话外虽然都是吐槽,可关心和心疼也是十分真切的,虞晚晚原本已经如死灰的心,在感受到这点人性光辉的时候又开始复燃,她强打起精神来,问道:“月娘,你和我一样对不对?”
月娘的神情一震。
她低着头,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
“你就没有想过逃跑吗?”
“呵呵,逃跑。”
正在收拾纱布和药草的月娘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没有意义。”
若不是地窖太深,若不是她的声音太弱小,安霖早就发现她了,她早就得救了!
虞晚晚很不爽,她不甘心被困在这里,更不甘心被同是受害者的月娘嘲笑。
月娘的身体僵了僵,她回头看着虞晚晚,眼神里盛满了悲戚。
她放下手里的小簸箩,音色明明没有起伏,听着却直往人心窝里戳。
“谁说我没有试过。”
说话间,她解开了自己外套的扣子。
衣服被剥开,露出藏在衣服下的皮肤。
女人白皙的背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鞭痕。
有正在流血的新伤,还有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条丑陋鞭痕的旧伤。
新旧交错,纵横满背。
就像是逃不出去荆棘丛,深深扎进眼睛,扎入心里。
月娘冷冷地告诫她:“这就是逃跑的后果,在这里,他们不会把你当人的!”
如果是之前虞晚晚对月娘是刺探,这一刻已经完全只剩下同情了。
“我们一起离开这!”
月娘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泥菩萨。”
说完,便拉开柴房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很快被人关上落锁。
虞晚晚无力地跌坐回原地。
是啊,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拿什么拯救别人。
斑驳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她的视界也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波动,虞晚晚偏头看向烛火,眼神从一开始暗淡突然越变越亮。
她或许,找到了逃出去的方法。
黎明前,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空无一人的乡村小道上,有两个身影站在路边,目光盯着不远处只亮着两盏灯笼的陈家院子。
山间夜风,刺骨寒凉。
冷锋取下自己的外套,为乔见深披上,压低声音问他:“先生,我们在等什么?”
乔见深让吴秘书开车,以让陈家人彻底放心,认为他们已经离开了,他则徒步,带着他折返,在这里已经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了,可是乔见深只是看着前方,没有动静。
这要是天亮了,他们肯定会被人发现。
但是乔见深就是没有旨意,也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
乔见深指着前方冒起的火光,道:“看来,我的预感没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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