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和斡离不离开之后,赵构拉着应伯爵坐在矮案前,说道:“应大哥,方才小王可以算是狠狠打了那金国王爷的脸了吧?”
应伯爵连连点头,忍俊不禁笑道:“可不是?那王爷的脸都已经快要被康王你给打烂了!”赵构掩面轻笑,旋即,缓缓将双手放在腿上,回过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张邦昌。
“张大人,此番你来到金营可算是将我大宋的脸面给丢尽了!”
“你身为堂堂的大宋宰相,不挺直了脊梁骨做人,反倒如同一只蝼蚁一般,娘们唧唧哭哭啼啼,实在是令人看不过眼!”
赵构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声音大得都已破了音。
张邦昌许是已经想到,此番他来到金营定是死活回不到大宋了,自己的这条老命定然是要交代在这里的了。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对赵构说着:“康王,你年少有为,你英雄了得,却又为何不能体谅老夫的苦衷呢?”
“老夫十年寒窗苦读,满腹圣人之言,原本好端端的在朝中为官,为大宋尽忠。”
“结果可倒好,糊里糊涂的便被圣上安排出使金营,心中委屈得很!”
“此番就便是定然要死在这里,又能采取什么手段呢?看上去,咱二人铁定是要身首异处的了!”
张邦昌一面说着,一面手指着军帐外面。
其实,赵构又何尝不知?
方才来到此间,眼睁睁瞧着金国为出使金营的宋人举行的所谓什么欢迎仪式,就已经能够瞧出些许端倪来。
赵构眼见张邦昌说着时,那该死的眼泪又要从张邦昌眼眶里流淌出来。
赵构当即拍案而起,用手指着张邦昌的脸怒声道:“张大人,倘若你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哭个不停,却也不用等到他们金人取了你性命,本王便一刀剁了你!”
话音刚落,张邦昌心中一紧。
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张邦昌怔怔地望着赵构的脸,这一刻,张邦昌甚至都有些不认得这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康王了。
张邦昌在大宋朝堂里为官多年,和赵氏皇族的很多亲王平日里互相之间都有是往来的。
虽然康王赵构向来都是人微言轻,无人问津。
但张邦昌对赵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印象。
在张邦昌看来,赵构应当就是一个性子沉闷、少言寡语的性格。
不似太子赵桓那般成熟稳重,也不似郓王赵楷那般直爽火辣。
却又怎生想到,康王赵构竟将真实人格隐藏得如此之深。
张邦昌心中惊叹:倘使没有出使金营这一节,直到现在老夫也不知道,原来康王赵构是一个实打实的狠角色!
张邦昌连忙用衣袖将自己脸上的热泪擦拭而去,缓缓坐到赵构面前,认真说道:“康王,下官以为……”
张邦昌刚刚开了口,赵构立刻一掌狠狠拍在矮案上,厉声打断道:“休得在本王面前提及你那些妇人之见!”
“立刻给本王闭紧了嘴,否则大耳刮子伺候!”
张邦昌当真有苦难言,看着应伯爵说道:“应给事中,您看看康王究竟如何对待本官呢?本官心中本就委屈得很,康王却还如此这般。”
应伯爵瞧着张邦昌这副瓜怂模样,自是忍俊不禁,一面招呼着岳飞和韩世忠坐下歇息,一面掩面窃笑。
过不多时,康王赵构没有好气地瞪了张邦昌两眼。
将那本《孙子兵法》重新拿了起来,翻开来,定睛细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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