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他和西门大姐从应伯爵府上回来之后,他打从心底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招惹那庞春梅。

庞春梅往日里不过就只是区区的一个丫鬟而已。然而,却因着应伯爵彻底平步青云,在清河县内当属数一数二、风光无两的人物了。

于是这般,陈敬济在吴月娘的小心呵护、百般关照之下,将一片真心全部偷偷地给了月娘。

但前有应伯爵教训他在先,使得他再也不敢做半点出格之事。

如此,他有贼心没贼胆,只得是日复一日地将这一片真爱深深藏在心里。

怎生料到,西门庆这么年纪轻轻的便死了!

陈敬济想要得到吴月娘,终于再也不是一件只能寄生在心底的幻想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陈敬济才在西门庆死后,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在铺子里面经营买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此事眼下并不是个时机,所以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应伯爵此人,倒是彻彻底底地被吴月娘记恨了下来。

吴月娘一心想着,此生她凭着一己之力无法率领家中飞黄腾达便罢了。

倘若是有一分一毫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将这笔仇在应伯爵身上讨回来。

但是,此一节倒还要怪在西门庆头上。

西门庆死的太过突然,临死之前又因着病魔缠身无暇顾及其他。

竟是忘记将应伯爵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家里面的人。

如此这般,冥冥之中,苍天凭空留下了一段孽缘在吴月娘身上。

西门庆死后的很多天里,月娘她始终独守灵前,魂不守舍。

终日以泪洗面,不思茶饭。

短短几日,身体便已消瘦许多。

汴梁城外,杏古道。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应伯爵始终都和赵构在金营里安安生生地呆着。

赵构倒不必多说,反正整日就是粗茶淡饭、修习文武。

自始至终全然没有将金人放在眼里,该如何便是如何。

张邦昌则是足足在营中哭得昏迷过去四、五次之多,每一次苏醒过来,好不了多久,便再次悲痛欲绝地伤心痛哭。

此时,斡离不率众来到账内。

此番他专程来找赵构,带了许多手持钢刀的卫兵。

那些卫兵,看上去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张邦昌一见这场面,登时便被吓得大哭个不停。

赵构则是安然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

赵构一面不停打着哈欠,一面满脸无所谓的神情,望着斡离不。

斡离不本就打从心底觉得赵构根本不可能是个亲王,眼下见赵构又与张邦昌形成如此这般惊人的对比。

他不禁是没有好气地质问道:“你这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个王爷啊?”

赵构翻了个白眼,同样也是没有好气地质问道:“你这狗娘养的,磨磨唧唧絮絮叨叨的,你他娘的又到底是不是个王爷啊!”

赵构如此旁若无人一般,冲着斡离不破口大骂。

什么贼囚根子、贼短命、狗奴才、天杀的等等厥词,不断地从赵构嘴里喷在斡离不脸上。

斡离不勃然大怒,当即便将腰间长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作势要将这一刀狠狠劈砍在赵构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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