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还要在这种情势之下玩了命的攻城,着实是雪上加霜。
金兀术气得、恨得,一拳就将一旁的木柱打折了,咬牙切齿地道:“这帮该死的姓赵的,着实可恨!”斡离不眉间一挑,没有好气地道:“嘎哈啊?却也不是二哥我说你,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行事怎生还如此鲁莽!”
金兀术猛地转过头来,怒火中烧,当即一把死死抓住斡离不的衣领,厉声道:“二哥,你此言差得有点多矣!”
“我做事鲁莽?倘若不是那支由你负责率领的部队赶到汴梁内城慢了半个多时辰,老子早将汴梁内城一举打下来了!”
斡离不神情一阵恍惚,当即满脸阴鸷,狠狠地扇了金兀术一记耳光。
金兀术险些被斡离不的这一记耳光扇翻在地。
用力捂着脸,怒不可遏道:“我说错了吗?二哥,我生气!”
斡离不不满地瞧着金兀术,说着:“我告诉你,别和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倘若你再敢对你二哥我无礼,你试试!”
这“你试试”三字,如同一堆坚冰一般,硬生生撇在金兀术脸上。
斡离不说完之后,便拂袖而去。
金兀术独自一人站在帐中,气得胸前上下起伏不停,紧紧握死了双拳。
一家欢喜一家忧,金军这一面垂头丧气,宋朝那一面歌舞升平。
此番大战着实可喜,徽宗皇帝当晚便在皇宫里摆了一堂庆功晚宴。
数百名舞者,在堂中尽个人所能地讨好大宋君臣。
众人笑逐颜开,手中紧握着酒杯,对徽宗皇帝说道:“陛下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京和高俅此时已经喝得摇摇晃晃的了,对徽宗皇帝说着:“今次一场大战,让天下人见识到了我大宋的雄威,着实痛快!”
“能够打成这番局面,想来也是因为我大宋天子乃是真皇帝,其他的蝼蚁之辈,万万不能与之比也!”
徽宗皇帝笑个不停,用力和坐在他身旁的应伯爵碰了个杯,说道:“光候,今夜不醉不归。”
应伯爵淡淡地笑着,手中端着酒杯,一再地点着头。
众人兴奋成这种模样,唯独只有应伯爵一人并不沉浸在喜悦里。
倒也并非是应伯爵是什么扫兴之人,主要是其实在他看来,接下来的第二场大战一定是要比今天的这场大战危险很多。
要知道,在凛冽寒冬里的这场大战,堪堪就是一场货真价实的延长赛。
比试的,根本就不是谁更强,而是谁更有耐性。
今日能够将战争打成这番局面,说实话,仅仅只是金军耐不住性子占了上风。
此番金军撤出汴梁内城,回到汴梁外城,他们一番痛定思痛,做出反省,相信下一场大战,宋军决计也不会好过的了。
当然,即便如此,应伯爵还是有很大的胜算的。
就即便是最终不能如徽宗皇帝所愿,将汴梁城坚守下来。
但至少,还是能够为大宋朝廷赢得一个撤出汴梁城,偏安一隅的最好结果。
眼下既然都已经有了退路,应伯爵心中稍松。
这一夜的庆功晚宴,几乎进行到了天明时分,到最后众人都已经喝醉了,才渐渐散去。
应伯爵并没有回家,而是和蔡京高俅他们在大德殿里醒酒作乐。
宫中内侍在他们面前摆放了堆积如小山的水果,应伯爵随手从中抓起了几粒葡萄,塞在嘴里。
望着门外那泛起了鱼肚白的天空,冷声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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