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死掉的人,是先挑起事端的,大众都会因为他死了,开始同情他的无辜。”

“会去从原本的受害者身上,找他理所应当受害的蛛丝马迹。”

“一旦从前的受害者,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就会在他们的口诛笔伐中无限被放大,成为那个受害者的罪过。”

“更有可能,张氏死了,他们就会阴谋论,怀疑姜安宁这般咄咄逼人,对赵家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不饶人,是否还真的可怜。”

“会不会张氏在这件事情中,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们甚至会想,真正被冤枉的,被戕害的,会不会是张氏?”

“而那个原本的受害者姜安宁,才是主导着这一切暴力、害得人家破人亡的真正始作俑者。”

男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他虽然觉得娇娘的这一番话太过于歪理邪说。

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愚蠢?

脑子难道是白长的吗?

事实、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还会有人怀疑姜安宁才是那个加害者?

但他又觉得娇娘说的有些道理。

娇娘看他神情,就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何况,就算是那些人有脑子,不觉得姜安宁有错,不觉得张氏才是那个真正受了委屈的。”

她嘴角漾开一抹妩媚惑人的微笑:“你就不会让他们去觉得吗?”

“你的意思是?”

男人挑眉:“引导舆论?”

娇娘“嗯哼”了一声:“聪明!”

她捂着嘴,咯咯咯了几声:“说书馆可是个很好的地方。”

“更何况,姜安宁就要去京城了。”

“到时候山高路远,京城与江安县相距千里,那些只会听信谣言,从来不求证,偏偏又有一腔热血,极限正义的人,会如何对她?”

“就算是姜安宁解释,这样远的距离,又有几个人能够来求证的?”

“即便是真有人会求证,这一来一回,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澄清又有什么用呢?”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谣言,更加的深入人心。”

“两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人被更多的新鲜事物所吸引,到时候,你来澄清一件两个月之前传开的事儿,还会有多少人在意呢?”

“但提起姜安宁,肯定会有大多数人,记得最开始的谣言。”

娇娘哼笑了声:“到时候,即便是大家不得不碍于圣旨,给她几分薄面,也难保不会在中间的过程里,施以阻碍。”

“那咱们也更好交差了不是?”

她笑靥如:“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儿,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男人似乎是忽然有所警觉,眯了眯眼,看向娇娘:“这是王尚交代你要做的?是他让你来跟我说这些话的?”

娇娘嗤了一声,很是不屑:“我为什么要听那个男人的话?”

“更何况,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件事儿上了!”

提起王尚,娇娘眼中多了一抹恨意:“如果他真的还在意这件事情,还把主上的吩咐当回事儿,又怎么会拖拖拉拉的,将一个设计姜方氏溺水而亡的行动,拖延至今?”

“什么时机未到?”

“这样子的鬼话,你信?”

娇娘咬牙切齿道:“这半年来,我们陆陆续续的死了多少姐妹兄弟,你有算过吗?你有想过吗?”

“你真觉得,王尚还是从前那个王尚吗?”

“他现在,恐怕是巴不得我们所有人都死掉。”

“到时候回了京城,岂不是他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再也没有了任何证据,能够指证他有叛变之心!”

她冷哼:“我早就怀疑,当初他提出要设计江姜方氏溺水而亡,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延时间罢了。”

男人挑眉:“既然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听他的安排,继续让我设计姜方氏溺水身亡?”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娇娘白了男人一眼:“我讨厌王尚,是我讨厌王尚。”

“可该做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个人的情绪,就玩忽职守。”

“我还没有玩物丧志到,忘记自己来到江安县是为了什么。”

娇娘大义凛然:“我讨厌王尚,那是因为他私心太重。”

“在整件事情中,利用着他的主导地位,夹带了太多私货。”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些个人情绪,我们又如何,会窝在这个小地方,足足八年多的时间?”

是,没错,她承认在江安县的这八年,过的是比较快活。

无拘无束,没什么压力。

领着京城那边的俸禄,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消费生活。

不完,根本就不完。

她就是想一天买回来十个漂亮男人,也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基础,来源于什么!

让她肆意挥霍的资本,来自于她勤恳努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男人,玩玩可以,太认真、太上心、太费神,只会耽误她的财运!

她终其一生需要认真珍视的,唯仕途尔!

只要她能够走上那万人之巅,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臣宰辅,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会没有?

何必拘泥于这样个穷乡僻壤?

又何必在那几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可不是王尚那个感情用事的蠢货。

娇娘眉眼冷了片刻。

等到回了京城,她一定会将王尚取而代之。

到时候,她也会是人人尊敬的指挥使大人。

还有哪个见到她,敢不行礼,客气恭维?

等到那时,他就是看上了哪个世家的小公子,小少爷……哪怕是有妇之夫,他们也得乖乖的,把人送到他床上来。

只要想想那种感觉,娇娘就觉得开心的不得了。

男人对人突如其来的高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人究竟在高兴什么。

不过娇娘的话,他听懂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与我合谋?”

男人看着娇娘。

娇娘也同样看着男人。

“什么话?”

她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合谋这个词儿听着,可是真是不好听。”

“咱们这叫拨-乱-反-正!”

“你我都是为主上做事儿的人,是主上手里最锋利的刀。”

“那咱们的所思所想,自然也就应该以主上的意志为先。”

“王尚他明显是动了旁的心思,未免会贻误了主上的事儿,咱们做出一些,规劝人重归正途的举动,那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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