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雾偏头看着沈辞,对上他那双难得正经的目光,回道:“二公子自然是个好官。”

沈辞不置可否一笑,道:“为何?”

叶泠雾抿抿唇,回道:“二公子品行不好,在京城纨绔逍遥,也不是个克己守礼的人……”

“停,”沈辞道,“你这是在贬我吧?”

叶泠雾道:“我这不是没说完嘛,虽然在很多人眼里你样样不好,但心底却是个灼热明亮之人,哪怕周围再糟糕,二公子总能向阳而生。”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这人啊总是不能只看表面,”叶泠雾语气低沉下来。

话落,却听身侧传来噗嗤一笑,叶泠雾迷惑地看向沈辞朝:“你笑什么?”

沈辞收敛笑意,回道:“没笑什么,如今的边境世道乱如麻,唯有表妹妹肚子里的墨水一点也没变。”

叶泠雾冷着脸:“你又笑话我。”

“不是笑话,是开心,”沈辞垂下眼眸,叹道,“在祷圩镇见多了生死离别,这人的心也跟着千疮百孔,这些日子沈盼儿哭的厉害,尤其是今日瞧见一对婴儿刚生下来就过世,哭得快把房子掀了。”

叶泠雾道:“三姑娘性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心确实极柔软的。”

沈辞淡淡“嗯”了一声,蓦地又笑道:“那表妹妹呢?我认识的表妹妹虽说说哭就哭,但真正哭的时候我却没见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表里不一吗?”叶泠雾心有不愉。

她承认自己有时是表里不一,可这个世上真正能做到表里如一的姑娘,怕也只有沈盼儿了。

她在世上已无亲无故,从小没学到宋雲的机制果敢,学到的只有柳玉萍的那些恶劣手段,离间,挑拨,装可怜。

尽管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得罪人,只能事事讨好,哪怕再没肚量也学会了与人化干戈为玉帛。

“你这姑娘怎么跟个小刺猬似的,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哭便不要躲着哭,有我在,只要你需要我,哪怕再远我也能赶来。”

沈辞说起情话来一点也不含糊,若不是有脸颊上那抹难掩的羞涩,倒真叫人以为是个情场浪子。

叶泠雾心头一颤,不说话了,双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你手怎么了?”沈辞的目光也被她的动作吸引过去,这才注意到她十指上的伤口。

叶泠雾低下眼眸注视着十指上已结疤的伤口,才想起怀里那个刚绣好的荷包。

她慢半拍的将荷包拿出来,递到沈辞面前:“荷包我绣好了,给你。”

沈辞怔怔地接过荷包,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下,丑,土,针线还乱七八糟。

“噗——”沈辞憋不住笑了。

叶泠雾脸色涨红:“笑什么?”

“没什么,挺好看的,没想到表妹妹对女红还是挺有天赋的。”沈辞敛起笑容,平淡的扯谎。这件事他和沈盼儿都忘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记得。

叶泠雾瞥着他,晶亮的杏子眼里满是嫌弃:“二公子这话也太假了。”

“不假,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辞将荷包系在腰上,起身,满意地叉腰炫耀道:“如何?”

叶泠雾没绷住,“嗤”地笑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沈辞的距离越来越近,冥冥之中,好似早有注定。

以前她总是默默提醒自己不要痴人做梦,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提醒自己在宁北侯府无时无刻记得身份,要学会收敛心性。

可现在她看着沈辞,心里生出了不该有的期盼,或许她可以赌一次。

赌眼前的少年,会在未来坚定的选择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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