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兵马?”
轿內传出一声轻哼:“这是他林家自己惹出的事,与本官何干。”
主簿没有多问,只低声开口称讚:“大人英明。”
“那青石照壁不下三尺厚,岂是人力所能撼动,那抬棺的小子,想来是已经通了神,有了神力护身,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干涉的。”
轿內太守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沉肃,低声吩咐:
“等那小子走了,派两营兵马来,林府方圆五十丈封路,抄家焚尸,確保不留活口,回府后你速去写封条,立刻查封城內林家所有產业,以免有人浑水摸鱼。”
“诺。”
主簿低声应了一句,而后询问道:
“此事文书中当如何记载?”
“丰元九年,春,三月,千余山匪袭扰城郭,当地豪绅『林氏』不幸遭难,
本太守携在城守军,拼死抵抗,终击退山匪,清理尸首时记得留下首级,回头写一封奏表,我要为营內的弟兄们请赏。”
“大人英明。”
主簿恭声应下,小跑著向太守府奔去。
只短短盏茶功夫,喧囂不已的林府便陷入了沉寂。
但这庭院之中,依旧站满了人。
作为当地高门大户,林氏养豪奴近两百之数,加上林家五世同堂,族人更是早已过百。
如今的林府,还有数百人在,百余豪奴皆手持兵刃,但此刻没有一人敢於开口。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林家大爷的脸上,一声低:
“连狡辩都没有,满脸都写著有鬼—”
话音未落,他大步上前,杀入了人群之中,若虎入羊群,三尺开山刀削铁如泥,诸多豪奴似路边荒草,成片倒下,弹指间已是血流成河。
不过数十个呼吸,院內之中,已是一地尸体。
片刻之后,少年出了后院。
林氏满门,上至今日刚过七十大寿的林家老太爷,下至强裸中的婴儿在內,
皆已命丧黄泉。
林家大爷是最后一个活口。
他被砍断了五肢,被少年掐在掌中,双目无神,气若游丝。
“你这条贱命,如何能偿还你所犯下之罪。”
少年眸光深处,隱藏著深深的不甘。
如今他做的这一切,除了泄愤之外,已无法挽回任何损失。
半响,少年砍下林家大爷的首级,走出门外,於青砖石墙之上,留下一行蘸血大字:
杀人者,楚政看著眼前的字跡,少年眼眶微红,再度写下了一行字:
『三日內,敛尸者同死!』
扔下手中头颅,少年走回羊肉铺,扔下了一把染血的铜钱,大步离去。
甲妖隨著自身等阶提升,与宿主的融合度愈高,少年的一切心绪,都在楚政的感知中显化。
察觉到少年心中不断疯涨的杀机,楚政不由一声轻嘆。
杀性已开,且无所束缚,即便有人想要將其导回正途,也已是回天无力了。
后续暴涨的修为,不会给他適应的时间,会进一步的让这杀机放大。
炼烈法不同於他道,与天地最为本质的能量產生交互,心底的一切思绪都会被放大,贪嗔痴首当其衝。
道不可轻传,就是因此。
楚政修行初时,惦念青史留名,也是因为心中对於『名”的痴念,被放大了许多。
今日亡者,无辜之人,自然有许多。
但泄愤屠刀之下,无辜何用?
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因此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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