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仙祖法旨。”
楚政俯身一礼,明白了月华仙祖的用意。
对於炼士的劫数,仙盟已尝过苦果,自然不会冒险,即便是月华仙祖,也承担不起寰宇大界突然降临的风险。
尤其是道战將近,已经没有时间给仙盟补充血液了,再战死几个仙帝,后续的道战局面会相当被动。
楚政在界关附近呆著,形势则完全不同,若是真出了问题,即便是界关又一次塌了,
那也是整个大宇宙的事,没有道统能独善其身。
知晓了月华仙祖的打算,楚政微鬆了口气,转头问道:
“仙祖,您此行召我来大仙界,可是有事吩咐?”
他有些猜不到,月华仙祖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帮忙。
“不错,的確有些事要你亲自去做。”月华仙祖頜首,略显隨意道:
“我当年说的话,不会食言,你既已挣开血脉锁,入了仙尊境,我便会保你入仙帝,静候天时良机,再一爭入祖的名额,你在大仙界暂且待上一段时日,有些机缘需要你去自取,对於你会有不小的臂助。”
“机缘?”楚政愈发疑惑。
“仙盟诸界之內,天资过人的修士,会先被接入小仙界修行,待跨入通玄秘境之后,
才会进入大仙界之中。”
月华仙祖直接开始了解释:“你並非自小仙界一步步成长,进入大仙界的修土,这期间会错过仙盟自古以来对於天骄的馈赠,很多奖励,都是古仙之祖设下,与仙道天运相连,我等也无权干涉。”
“小仙界便不提了,如今你修为太高,夯实根基那些机缘,你已用不上,但大仙界之中,还是有不少对你有用。”
言及此处,她举了几个例子:
“两年后,是下界的百年一度的渡仙大典,骨龄在两百以下,都可参与,渡仙大典魁首,可得仙道天运洗礼,荡涤神魂,提升悟性,你兼修两道,元神分阴阳两面,或许会有更大的收穫。”
“九年后,便是万年一度的问道大比,骨龄在万年以下,或有一技之长的修土,都可参与,你虽是仙尊,但骨龄符合要求,同样能参与。”
“问道大比分“战”、“技”、『法”三道,比战力,你是毫无悬念的第一,至少可以从天运仙碑的宝库之內选一件宝物,能选到什么,全凭个人机缘,以往有人曾带出过仙祖战兵。”
“十二年后,是五千年一度的『斩妄问心』,古仙之祖当年留下了一道『焚心长廊”,长三百三十丈,五千年一开,没有修为限制,一位仙道修士一生只能走一次,可助你斩心魔,除妄念,或许会让你有些新的触动。”
举了这几个例子后,月华仙祖想了想,摇头道:“余下的,便没有什么重要的了,各方大族还有一些私下举行的盛会,你若有兴趣,也可参与其中,不过———
月华仙祖打量了一眼楚政,语调有些古怪:“以你现在的骨龄及修为,无论参与什么盛会,毫无疑问都会是碾压,可能会得罪一些人。”
楚政年龄太小,对於很多真仙来说,都是后辈中的后辈,一些对骨龄有限制的试炼,
於楚政而言,畅行无阻。
相比於他的年龄来说,仙尊的修为又实在太强,他几乎可以说是隨意走一圈,就可以轻易取走这些人期盼了多年机缘。
“晚辈明白,多谢仙祖。”
楚政彻底明白了过来,行礼道谢。
白送上门的机缘,没有不收的道理,他现在的资源虽还有不少,但显然是多多益善。
而且受天运洗礼这种机缘,是多少资源都换不来的。
至於月华仙祖口中的得罪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內。
除了月华仙祖,现在的仙盟,没有他不能得罪的人,仙盟之中,想他死的人,绝不在少数。
道爭就在眼前,不爭,就只会被旁人一脚踩死。
到了这一步,还瞻前顾后,处处忌惮,他索性自废修为,提前找个地方葬身便是了,
何必折腾。
取了大仙界中的机缘,他正好去界关消化一段时日。
那里对於诸多修士而言,固然是苦寒之地,邪气侵肉蚀骨,但对於楚政而言,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在宇宙边荒,甚至是寰宇大界,他一样能够修行,唯一需要顾及的,就是寰宇大界中的生灵。
理清思绪后,楚政眸光微动,开口道:“仙祖,我有一事相求。”
“说。”
“我想要苍云界。”楚政言简意,这一方大界,能让他的修为进展进一步的加快,
在短时间內再度破境,跨入大仙尊之境。
“苍云?”
月华仙祖沉吟了几息,摇头道:
“一方大界罢了,並非是我不给你,而是这苍云界,有些许特殊,存在古仙之祖留下的血脉锁,你若是將其吸纳,可能会將无形的咖锁一併吸入体內,对於你未来洞天世界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楚政微微一愜,这一点他此前的確未曾考虑到。
古仙之祖留下的锁,自然不同於寻常,吸纳入体,可能会引起不可预测的变故。
“是晚辈考虑不周。”楚政只能压下了这个想法。
“我会为你物色合適炼化的大界,你安心修行即可,有何不解之处,尽可问灵川,去吧。”
言罢,月华仙祖抬手,长袖轻动,径直將楚政送出了仙宫。
方灵川依旧在外等候,见楚政出来,笑盈盈的上前,打了声招呼:
“楚仙尊。”
楚政沉吟片刻,頜首道:
“有劳方道友,陪同我去一趟下界。”
两年后,便是渡仙大典,此刻已经可以提前做些了解了。
“当不起道友二字,仙尊唤我灵川便可,请隨我来。”
方灵川未再多言,转身带著楚政向著下界行去。
穿过法阵拦截的大幕,天地骤黯,陷入了黑夜。
一轮银月悬於半空,银霜满地。
转眼,两人便落入了一片山脉之中。
刚踏上大地,楚政的脑海深处便募然响起了一声模糊的低语。
听清这一声低语的內容后,他眸光瞬时一紧,眼帘低垂。
你是—何人?虚弥生祖血,为何在你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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