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这种情况,雪清显然早已习惯,准备的很齐全。

铁匠铺內最不缺的就是热水,吃了顿饱饭,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二人方才踏月而归晨起晚归,在铁匠铺帮了三天忙后,楚政方才得了空閒。

三天功夫,因他气力不小,工钱给的也多,此前的五块灵幣,亦是如数还给了雪清。

连续苦熬过后,雪清並未休息,而是起了个大早,悄悄的揣上钱袋,带著楚政,来到了街边的店铺之前。

这是城內唯一一处售卖武功心法的地方,虽然大多数武功都很常见,只是一些凡俗武功,但对於寻常百姓而言,也是难以触及的地方。

雪清小心翼翼的掏出了整齐叠好的五百灵幣,从掌柜手中换来了一卷心经,而后迫不及待的开始翻阅。

楚政在一旁瞄了两眼,属於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呼吸法门,一些拳脚路数,也是浅显至极,没有丝毫价值可言,他隨手创出的功法,都远比这高明千万倍。

雪清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將其收了起来,回家路过药铺之时,又抓了一副好药,去了不少灵幣。

之后的几日,楚政第一次意识到了,何为真正的武道天骄。

靠著一些粗浅的吐纳法门,以及那根本不入眼的拳脚路数来熬炼筋骨,雪清只用了两日,便轻而易举的跨过了凡人的界限,彻底步入了武道,成为了武道凝气境的修土,可比仙道灵泉。

以凡俗武道经卷,击碎了超凡壁垒,路身武道第一境之中。

她甚至触类旁通,创出了新的呼吸吐纳之法,年仅十岁出头,便有了开宗立派之资。

这是全凭著自己摸索,无任何人的指点相助。

无论是苍云界的潜龙榜,包括大仙界的渡劫榜,问道大比,各类天骄人杰,楚政都见了不少,就他自身而言感觉,都是不过如此。

但雪清的天赋,的確堪称楚政生平所见之最。

岁月如梭,光阴一日日的流逝,

楚政就这么待在雪清身边,静静的看著她在武道之中逐渐扎根,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疯狂生长。

他手中也有不少武道经卷,但他並未拿出来帮雪清,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著。

对於他而言,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他几乎將一切精力都用在了观察上,观察四周的一切,观察所有出现的生灵,希望藉此察觉到正初的执念所在,但终究是毫无所获。

雪清的母亲,久缠病榻,终究未能熬过这年冬天,於雪夜间撒手人寰。

后事处理的很是简单,雪清就在城外寻了一片无主荒地,立了块青石碑,將母亲葬了下去。

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並无多少伤心之色。

病榻前的半句宽慰,远比坟前成堆的纸灰来的有用的多,於她而言,生前尽孝便已足够,人死如灯灭,不必太过伤感。

由於修为有成,雪清已不再去街头卖艺,或是干些杂活,而是带著楚政,入了江湖开始在周边的城池之间活动,甚至开始与一些修行宗门接触。

她行事一如既往的正,有关坑蒙拐骗,诈取豪夺,杀人劫掠之事一概不做,只是不断寻找高手切,以功法心经为赌注,搜罗万法,不断推演自身所学。

隨著进入武道渐深,她身上的某些特质,逐渐展现出来,让楚政看著又多了几分眼熟。

转眼之间,又已过了一年。

大雪重新铺满人间时,雪清的名气已彻底传开,已是周遭数国之內有名有姓的顶尖强者,修行宗门都已闻其名。

因她之故,原本即將要开启的一场战爭,消弹於无形,朝廷接连送来了无数珍宝,想请她出山,皆被她拒之门外。

在与各方人手打交道的过程中,雪清的心境没有受到丝毫动摇,反而愈发稳固,始终居於铁缘城之中,不动如山,养出了几分火候。

在这段时日中,楚政也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不知是因为眼前是幻境的缘故,亦或是本来就是如此,这个时代的炼无法,的確没有劫气这个东西的存在。

他步入灵变境圆满已有一段时日,但始终未曾感应到分毫的劫气波动。

雪清的进步速度,远比他快,不过一年有余,便已凝气化罡,步入了武道二境。

没有任何高深的心诀功法,她硬是靠著自己的推演,借著凡俗武道经卷,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

又一年开春,护城河的冰棱悄无声息的化了,草木抽芽。

河畔小院之中,来了一行不速之客,拢共五人,身披法衣,气息各异,儼然都是修行中人。

院门依旧紧闭,几人入內,自天而降,未曾告会,便直接强闯,显然来者不善。

为首之人,是个乾瘦的中年男子,修为已入三阶,年过三旬。

他扫了一眼院中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眸光落在了雪清身上,微微頜首,点评了一句:

“十二岁便已入武道二境,的確是天赋不凡。”

旋即不等雪清开口,便接著道:“你福运不浅,听闻你天资不凡,我家公子有意收你在身边服侍,跟我走吧。”

雪清胸膛微震,唇齿轻启,吐出一口初春寒气,眸光平静,將来人逐个扫视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见雪清毫无反应,中年男子缓步上前,沉声开口:“我家公子,嗣承上界血裔,你年岁尚小,等將来若有福分,或可得公子垂青,送你入武道巨派,届时自可平步青云,这机缘寻常人此生难得一遇,你要好生把握。”

话音未落,雪清便已然拔出腰后长刀,悍然出手。

喻一寒芒撕裂长空,锋锐的刀气若银龙狂舞,瞬间扯碎了五人身躯。

血雾未散,刀光去势不减,劈开院墙,將十余丈宽的护城河拦腰斩断,河水轰然断流。

雪清扫了一眼地面之上七零八落的尸首,一声冷:

“醃货色,狗一样的东西,也配近我身?”

四周的天地渐暗,鲜血染红了院內黄土,雪清回身望向楚政,神色平静:

“我犯了大事,会有麻烦,你是走是留?”

楚政当即起身,还未曾来的及动,周身募然一寒。

在这一刻,楚政的意识忽然间脱离了肉身,被留在了原地,只能遥遥望著两道背影出了城。

募然间,楚政心头涌出了些许淡淡的不舍,这不舍从何而来,他无法言明。

就像是进入幻境至今,他也始终没有弄清这段岁月,为何会是正初的执念所在一样。

熟悉的长廊再度映入眼帘,楚政深吸了一口气,斩去心中杂念,不再去顾及其中真假,再度向前行去。

转眼,楚政便已深入长廊三百丈,出口触手可及。

下一瞬,四周天地再度色变,化成了一座漆黑大殿,邪气四溢。

不远处,一道身影背对著他而坐,满头银丝,皓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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