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某初来乍到,不通战阵之理,后续防线修补,重新布防,还需三位善后。”
楚政抱拳一礼。
“此乃我等分內之事。”
太一鸿风頜首,扫了一眼楚政腰间的裁天令,恭声道:“仙君此战之功,已足以晋升掌刑使,我会立即上稟仙盟,为您请封。”
掌刑使,已近乎是掌刑司的顶层,再往上,便已是副司主,对於仙盟律法的修订,都具备一定话语权。
“有劳。”
楚政没有推辞,頜首道了一句,目光再次投向那片依旧漂浮著帝血,瀰漫著硝烟与死寂的破碎星空。
远方,星空壁垒的边界在星光照耀下翻涌著猩红的暗流,充斥著不祥气机。
此战虽说贏了,重挫武殿前锋,但道爭的烽火,远未平息,这第六道防线,不过是漫长血海中的一隅,而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在三位仙君以及诸多仙王的安排之下,星域內的动盪很快平復,仙阵再度重启动,星辰轨跡恢復了常態。
在这一过程之中,楚政之名,也已传遍了星域。
此刻,楚政虽未正式接管第六道防线,但经此一役,其地位与威望已无可撼动。
第六道防线星域之外,浩瀚无垠的星空壁垒,此刻已非往昔。
接连的惨烈廝杀与神话领域生灵的碰撞,如同无数柄无形的巨锤,將这片曾经稳固的蛮荒星海,砸得破败不堪,满是狠藉。
巨大的空间裂痕在虚空中纵横交错,边缘流淌著尚未平息的混沌乱流,破碎的星辰残骸失去了牵引,如同无根的浮萍,在浩荡的星空之中翻滚碰撞,化作更细碎的尘埃。
距离这片血腥战场不知多少亿万里的壁垒另一侧,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仿若被无形的力量隔绝,混乱的能量波动无法侵入半分。
此地便是武殿在战场前沿的核心。
一座宏伟巨殿悬於浩瀚的星穹之下,通体漆黑,非金非石,散发著吞噬无尽天光的幽暗光泽。
大殿之上,悬著一块鎏金玉匾,上刻『天刑殿”三个大字。
殿內空旷冰冷,一片死寂,地面是由血晶铺就,暗沉如涸血,高处嘉立著一张暗红血玉雕琢而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一道身影巍然端坐,身姿高挺,宛若太古神山,面容刚毅,眉若利剑出鞘,眸似寒潭映星,身披血甲。
甲胃並非寻常金属光泽,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半透明,宛若玉质般的血色。
一抹血色道痕,自其眉心之间,如同活物般豌而下,延伸至两侧颧骨,顏色鲜艷欲滴,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散发著令人悚然的凶厉之气。
一道流光进入殿內,化成了一位中年男子,单膝跪地行礼:
“启稟天刑武祖,振海武帝以及殷晨、牧云、明羽、灵冬四位武君相继被斩,先锋大军於第六道仙关前全军覆没。”
闻言,天刑武祖眸光没有半分波澜,缓声开口:“仙盟加固了防线?来了多少人?”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询问一件与已无关的情报。
在他眼中,这第六道防线,乃至整个前线的廝杀,不过是大战开启前的序曲,是双方试探与消耗的泥潭,真正的博弈,在更高层面,现如今不过是小打小闹,祖境还未入场,
他並未在意。
先锋的覆灭,只是说明仙盟在那个节点投入了超出预期的力量,需要弄清楚具体规模,仅此而已。
中年男子头也未抬,沉声回道:“仙盟只增派了一人,就是楚政。”
“楚政?当年傅殿主下令杀的那个?他如今什么修为?”
闻言,天刑神色不再平静,微微皱眉,对於这个仙盟之內,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绝代天骄,武殿自然不可能不知。
武殿数百年前,便曾派出过人手追杀,只是未能建功,没想到让其侥倖活到了现在。
“仙君初期。”
“仙君初期?”
天刑被惊了一瞬,若是他未曾记错,数百年前,楚政才刚刚跨入真仙而已,他在时空长河陷落了短短片刻,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回过神,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此战与楚政有何关联?”
位仙君初期,於战局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隨意抽出一位神武天將,都能將其格杀。
“据回讯,楚政孤身陷阵,三合之內,便斩了振海武帝,后连诛四天將,方才致我先锋尽挫。”
说话间,中年男子取出了一面玉璧,映照出了一片星空战场:“此乃前沿监察战场时记录的留影。”
看著画中重演的战场,天刑眉心愈发紧皱,他原本以为,是仙盟调来了几位仙帝,甚至动用了某些重宝,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只有楚政一人。
中年男子看著画中留影,神色同样有些许疑惑:
“或许,这楚政,与当年那人只是同名而已,我看他们容貌並不相同。”
“你確定?”天刑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確定,属下曾亲眼见过楚政,不会有错。”
“你曾亲眼见过楚政?”天刑眸光微凝:“何时见的?”
“当初界关破碎,属下曾前往宇宙边荒援手,碰巧见过。”
中年男子神色篤定,没有半分迟疑道:
“那楚政与正初道祖长得是一模一样,绝不会有错,此前武殿传下正初道祖的画像,
令我等四方查找,属下还曾惊疑了一阵,当即便上稟了。”
“上稟?”
闻言,天刑瞬时眯起了眼:
“你那时见到的楚政,究竟是何模样?你又上稟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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