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祖並非是趋於能够还阳的可能,才相助楚政,而是单纯只是想为了他征战,直至定鼎两界。
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他们三人的处境,而是整个大宇宙,都麻烦大了。
这些古祖,並非因虚无縹緲的还阳诱惑而出手,而是怀著最纯粹,且不计生死的赤诚,只为替楚政扫平障碍。
这比任何利益捆绑都更加可怕,更加难以动摇。
雯时!
蚀日雨再无丝毫言语,眸中杀机沸反盈天,血衣猎猎,身躯骤然前倾,掌中那杆缠绞著血煞雷霆的凶枪,陡发裂魄碎魂之尖啸。
枪锋一点幽芒暴涨,其锋芒之盛,洞穿时空,无视了光阴阻隔,无视寰宇间距,枪芒如瞬影惊鸿,挟灭绝万古之杀机,直指傅平澜心窍。
轰一一奔涌不息的光阴长河,被倾泻而出,足可湮灭乾坤寰宇的狂暴气息,以及诸位古祖同时爆发的无尽杀意,彻底点燃时光碎屑被焚灭,长河腾起灭世狂澜,过去之痕与未来之影,尽在爆裂光焰中扭曲崩解,整座时空斗墟,转瞬如同沸腾的焚宙洪炉!
天刑的反应迅如闪电,在那血色枪芒及体的前一瞬,他猛地翻手,一根通体符纹闪烁,沉重得仿佛能压塌星河的金色长棍凭空出现,他毫不犹豫,將道劫棍塞入了傅平澜掌中。
同一瞬,天刑抬手反探虚空,一抽一握间,一柄刃口流淌著粘稠血光的战刀已然在手。
刀现剎那,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杀气冲霄裂云,旋即他横刃於胸前,以身作盾,硬撼蚀日雨那足以洞穿时空的绝命一枪!
鐺—
金铁崩鸣混合著法则湮灭的爆响,撼古动今!
天刑周身剧震,血刃哀鸣欲碎,足下时空长河顿生万丈劫波,竟被踏得轰然塌陷。
但此一枪,终被他所阻!
蚀日雨神色毫无波澜,回枪復起,枪刃裂空,再度点向傅平澜头颅,身侧的两位古祖,一併出手。
傅平澜没有错失战机,神色冰冷,手中道劫棍溢出神光,棍体之上流淌的古老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条咆哮的血金怒龙。
沉寂於体內的武道战血,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甦醒,於体內奔啸!
傅平澜抬臂擎棍,將周身之力尽数贯入道劫棍中,重重砸落!
道劫棍裹挟著足以崩碎万古时空的灭世凶威,悍然贯落,同时迎向蚀日雨的血色长枪,以及另外两位古祖轰来的灭世光潮。
轰一灭道爆鸣,於时空长河的裂隙边缘轰然炸响!
那一刻,仿佛有亿万颗星辰同时寂灭,狂暴的能量捲起颶风,瞬间將那片时空河域彻底蒸灭,
化成了足以吞噬方物的归墟之渊!
一道猩红与暗金交缠的神芒,如同开天时撕裂混沌的第一缕光,挟著无匹的霸烈,竟一举將蚀日雨那足以洞穿轮迴的枪芒悍然击碎,连带著他枪身上缠绕的血煞雷霆都被硬生生打散!
另两位古祖轰至的灭世洪流,在与道劫棍神光碰撞的剎那,恍若滔天孽海怒击於亘古神岳,光潮轰然炸裂,倒卷狂澜,其中蕴含的时空法则锁链,竟被那道劫棍中蕴含的巨力强行碾碎瓦解,弹指归於寂灭!
蚀日雨与那两位古祖,瞬时惊怒交加,一股沛然莫御,合破灭之威的灭世巨力,轰然反噬!
饶是以他们万古淬炼的祖境之躯,亦被震得气血如沸,本源翻腾,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
尤其是首当其衝的蚀日雨,他握枪的手臂剧震,虎口崩裂,丝丝缕缕蕴含著道则的祖血飞溅而出,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傅平澜手持道劫棍,竟能以一敌三,硬生生击退包括他在內的三位古祖!
在场的古祖,无一不是祖境早已圆满,道途已至绝巔,但此刻依旧输了半步。
傅平澜眉心紧皱,眸光越过包围在他以及天刑身侧的几位古祖,扫过战场另一侧。
另一面,那位自混沌海踏劫而出的武祖,转眼已至绝境。
他虽於混沌海收拢半成天运,晋位武祖,但在其破境前,寿元本已如风中之烛,根基虚浮,与傅平澜以及天刑相比,相去甚远。
即便入祖,他看上去也已年愈六旬,鬚髮皆白,显出了老態。
这一点,诸多古祖洞若观火,早已察觉。
刚一接战,老者便被五位古祖的气机死死锁镇,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这瞬息之间,他已被一位手持日轮雷弓的古祖死死锁定,那古祖面容冷峻,弓弦之上凝聚的並非实体箭矢,而是一道道由毁灭雷霆与寂灭日光交织而成的法则之箭!
剎那间,霹雳弦惊,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嘴!嘴!嘴!
弹指之间,三道洞穿时空的雷日之箭,无视了这尊武祖仓促间布下的层层防御,如索命幽魂,
精准无比地洞穿其眉心祖窍、心源命宫、丹田道基,恐怖的法则劫力,於其道躯之內轰然爆开!
“噗一一”
一声闷哼炸响,血雾横空,一声短促淒绝的嘶吼未落,其整个身躯便在亿万道自內而外进发的雷光与日炎中,被硬生生撕裂,恍若一尊被巨力碾碎的琉璃玉俑,那万箭裂身的恐怖景象,於时光碎片间永恆定格!
弹指之间!
一位曾踏混沌,聚天运入祖的巨一一身陨道消!
粘稠如太古岩浆,內蕴无量法则精粹的祖血,若决堤天河般喷涌而出,瞬间將奔涌的时空长河染作赤炼!
滔天血浪之中,那武祖陨落时的不甘,凝作一声声无形无质,却洞穿了万界壁垒的葬道丧钟!
咚——!咚一—!咚——!
钟鸣裂魂,裹挟著令诸天神魔战慄的悲鸣与终焉之意,无视光阴壁障,在大宇宙所有的祖境巨壁的识海最深处瞬间炸响!
这是天运讣告,祖陨道崩!
一位与他们同境之祖,已然身死。
须臾之间,十二位古祖再度结阵,將傅平澜以及天刑二人,死死封镇於十方绝狱之中!
诸祖神色漠然,渊淳岳峙,没有丝毫急迫之意,垂眸扫视二人,若观笼雀,视瓮中之鱉。
天刑目睹此景,本就如同万载玄冰的眸光愈冷,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眼底深处,再无半分犹豫,瞬间有了决断。
一道传音,刺入傅平澜识海:
“我护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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