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楚政,眼中跃动著疯狂且快意的火:“这次我可以帮你,但不是为了你二人。”

“只是为了——·噁心他。”

“我想看看,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招揽的人,在他眼皮底下葬送,他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脸,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一定—-相当有意思。”

低沉而压抑的笑声在静室內迴荡,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瞬,笑声戛然而止。

云天机眼中的恶意未消,猛然抬手,在虚空一划。

嗡——

两个巨大的青色玉盆凭空出现,重重落下,发出沉闷声响。

玉盆晶莹剔透,透著一丝暖意。

紧接著,云天机翻手取出一个古朴的玉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郁到极致,蕴含著磅礴生机的翠色灵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哗啦啦地注入两个玉盆。

动作间,云天机沉声开口:

“虚梦寒没那么容易糊弄,你们即便现在走了,日后也难以摆脱追查,想一劳永逸,唯有假死脱身。”

灵液散发著草木的清香与生命的光泽,迅速填满了玉盆。

“坐进去。”

“这是要做什么?”雪清神色疑惑。

“这灵液,名为造化天露,可修补肉身一切损伤,断肢重生,不过等閒。”

“进去之后放血。”云天机言简意咳的解释道:“將你们身上最精纯的本源精血放出,而后割下部分血肉,我要以此重塑出两具肉身。”

“这是瞒过虚梦寒,助你们金蝉脱壳的关键。”

雪清望向一旁的楚政,神色有些疑虑。

修士精血,乃性命本源所系,大量抽取精血,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伤到根基,甚至会危及性命。

楚政的身子,看著实在有些瘦弱,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楚政没有任何犹豫,跨入浴盆,盘膝坐入那齐腰深的灵液之中,划开手腕,开始放血。

翠绿的灵液,转瞬被鲜血浸染。

见状,雪清也不再多言,跨入了玉盆之內。

精血汨汨涌出,融入灵液,逐渐交织,玉盆中的液体很快变得粘稠如同血胶,散发出妖异而强大的生机。

云天机站在玉盆旁,抬手划出一道道灵纹。

隨著灵纹的融入,盆中的血胶开始缓缓蠕动收缩,逐渐凝聚。

骨骼的轮廓、內臟的虚影、肌肉的纹理,在粘稠的血色液体中若隱若现,並迅速变得清晰,凝实。

一股与楚政跟雪清本体完全一致的生命气息,正从这两团蠕动的血肉中缓缓诞生,逐渐壮大。

它们在汲取著玉盆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精血本源,如同贪婪的胚胎在母体中生长。

这便是血肉假身,瞒天过海的关键。

数个时辰,悄然流逝。

当玉盆中那两具新生的躯体,已经生长出完整的骨骼,覆盖上蠕动的血肉时,云天机沉声开口:

“够了。”

他抬手一拉,楚政和雪清便自粘稠的血浆中硬生生拔出。

落地的一瞬,两人几乎是眼前同时一黑,几乎脱力,瘫软在地。

楚政大口喘息,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雪清的情况稍好,但也是面色惨白如金纸。

两人瘫倒在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两具玉盆,

盆中粘稠的血浆灵液已经变得稀薄黯淡,失去了大部分生机。

而在盆底,两具由他们精血与生机塑造而成的躯体,正安静地躺在血泊之中,白骨森森,覆盖著粉嫩蠕动的血肉,內臟的轮廓在薄薄的筋膜下隱隱跳动,面容已可看出雏形。

虽然还未完全长成,但那散发出的生命气息,与他们本体毫无二致。

“这些造化天露,还是祖爷留给我的,得省著用,这般就差不多了,反正虚梦寒也不靠脸认人。”

“你二人先走。”

云天机语气冷漠,带著一丝不耐烦的驱赶:

“剩下的我来安排。”

说著,他翻手取出一枚玉符,通体灰白,表面布满了细密如同星辰轨跡的天然纹路,散发著微弱却极其稳定的空间波动。

云天机隨手將玉符拋给二人,平淡道:

“这张遁虚符,可无视寻常空间封锁,瞬息间將你们传送至亿万里之外,轨跡隨机,无法追踪,寻一处偏僻之地暂避。”

“至少百年之內,莫要隨意走动了,不然今日这番功夫白费。”

“多谢,今日云兄大恩,来日正初必有厚报。”

楚政在雪清的换扶下站起身,拱手一礼。

沉吟几息,他翻手取出了玄阳真解,以及一枚储物戒。

戒指之中,是一亿极品灵石。

而后,他未再开口,捏碎了遁虚符。

一股柔和的空间之力瞬间包裹住他和雪清,灰白色的光芒亮起,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

四周笼罩的法阵壁障,剎那间被光芒穿透转瞬间,光芒敛去,静室一片死寂。只剩下云天机,以及玉盆內的两具被血肉包裹的假身。

云天机稍作沉吟,扫了一眼玄阳真解没有去碰,將一旁的储物戒收起,而后抬手收回了玉盆,

哗血尸落地,一瞬间满地狼藉的血跡。

膨!

一团灵火自云天机掌心燃起,落在两具血户之上,瞬时烤糊了未乾的血跡。

火光熄灭,只留下两具表面焦黑,身下浸透在板结血块中的尸体,以及满室更加浓烈,混杂著焦糊味的血腥气。

翌日。

喻一法阵缓缓开启,虚梦寒缓步迈入静室,看到其中景象,脸上温和的笑意瞬时一僵。

地上那两具尸体的气息,她此前才刚刚记下,不可能认错。

她周身青衫无风自动,气息不再淡然,而是变得极其危险,充斥著暴戾,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虚梦寒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猛地刺向静室內唯一站立的身影,立在血泊边缘的云天机。

“云——天——机——!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每一个字都蕴含著滔天的怒火,以及难以置信的欠。

神情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温和的笑意早已消失无影,只剩下刺骨杀机。

“怎么?想杀我?”云天机一世笑。

“我有祖爷遗命护身,你茫杀我么?!”

云天机眼中闪过一丝癲狂,世音陡然变高:

“我就在这里,你若有胆,动手便是!”

虚梦寒默然。

祖爷遗詔,不可伤天机分毫,违者举全族之力,共诛之。

若是她今日出手杀了云天机,明日虚天子就伍降下法旨,取她性命。

云天机,她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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