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走

第19章 我们走

（第十九章）

“你可愿娶我…”颜夙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衣物，看着那个男人。

谢蔚却默默的把手松开，颜夙失望的看着他…

“那你抱我做甚…”看着男人不说什么，她心灰意冷下来了。

颜夙攒满了失望的离开了他…

颜夙便和孟析走得比较近了，尤其在她通过宫部科考后被调到孟析手底下干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的融洽起来。

这一日，还差一月她便要去往峻南了。

前月下，孟析来寻她…

她与他一同走在街上，他们身前是各自的父母。

颜夙看着突然出现的葫芦，拿了过来道谢。

“孟大人，多谢。”

孟析把手伸出来，把她凌乱的发髻给挽到脑后。

颜夙看着父母他们一脸欣慰，她没有退后的看着他。

孟析牵住颜夙的手：“阿颜，你从峻南回来我们便交换信物，我娶你可好？”

颜夙低着头，简单嗯了一声但还是犹豫的看向他又缓缓的说道：“我配不上你…孟大人…”

孟析却只在意颜夙她同意自己娶她，小心的扣住她的手，微微带到自己的怀里。

二人的父母倒是提前离开给他们留下空间，颜夙这时被孟析困在角落里，他低头便想亲下去。

颜夙躲开了…

“我们成亲那天再这般吧…”

女子微微低沉的声音传来。

孟析却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

“阿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先过去，到时候我来寻你～”揉揉她的脑袋，她腰间就挂上了一个桃印记的粉色腰牌。

“它很称你。”

颜夙低着头，也不反对的靠在他胸膛上：“送我回家…”

孟析扣住颜夙的手走在大街上，颜夙心中倒怪怪的…

“阿颜，你想要什么？”

“孟大人…我配不上你…”颜夙把手抽出来，却被马车惊到。

孟析立马把颜夙抱在怀里，颜夙抬头望向他，见他眼底的担忧立马躲闪掉视线。

街上灯火通明，才子佳人好不般配。

颜夙她看着手里的轻轻咬了一口，手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阿颜，甜吗？”

颜夙点头，手中的葫芦也被男子吃了…

它是自己咬的那一个…

她叹了一声气：“孟大人，京城有很多女子爱慕于你。”

话没有说完孟析笑出了声：“但京城也就只有一个颜夙，我们明日休沐，我带你去游玩吧～”

“孟大人，你不必如此。”

“阿颜，我们从峻南回来便成婚吧。”他摸住女子的脸，眼底的柔情似水，一双眼睛都是她的倒影。

此时一身黑衣的谢斐然身材高大，在人群中各位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张矜贵的面庞贵气逼人。

他却眼尖的看着颜夙被孟析堵在墙上，他的手摸住了她的脸…

颜夙垂着头，捏紧拳头，眼底都是挣扎。

良久颜夙闭上了眼睛，脸蹭在他的大手里：“嗯…”

在天启虽然对女子的限制没那么大了，但若女子二十岁之前还未嫁人官府不仅会罚钱，若真找不到便直接把你嫁给素不相识的人…

除非你有了孩子这才不用，但这自毁名声的事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也有一个方法便是官任四品以上！

孟析知道如今颜夙答应自己不过是自己“趁人之危”但他会好好待她的。

“阿颜，以后不要再唤我孟大人了，唤我孟析便好～”揉揉她的小脑袋。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是你孟析都觉得三生有幸。若早些遇见你，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会好好待她。

颜夙点头：“我们回去吧，别让母亲他们久等了。”

她也不再抵抗孟析，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突然颜夙的目光被一名女子给抓住了。

是她…

颜夙看着那名身负长剑，潇洒从容的女子。

她在黑暗中好似穿过星辰，一身紫衣当真称得好看不已，面若桃却如黑暗中的星辰…

她便是紫眸凌黎…

孟析也顺着颜夙的视线看去，看到是那名女子，也不禁打量开来。

颜夙觉得若是加上一块紫色玉穂那便是锦上添了…

突然女子直接一脚踹飞一人，她眸光骤然寒颤起来，一股冷意不断的蔓延在她的眸中。

凌黎看着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看她那不谙世事的模样又是一脚踏在地上男子的胸膛上。

孟析拉住欲要上前的颜夙微微摇头。

四周的人都被乐政凌黎身上的寒气震慑到，他们都不敢靠近。

“孟…孟析…”颜夙疑惑的看向他。

“颜夙，以往我只让你整理刑部的文档，如今你好好瞧那名男子。”

“相貌普通，没有在任何通缉榜上…但他似乎半个身子不能动…”

“眼底发黑，四肢无力，但身上穿的却比京城不少人家还好。”

颜夙看着聚集起来的人抬头望向孟析：“他们可都是一伙的？”

……

凌黎依旧是那般模样，但脚底下的人几乎不能呼吸。他面色如猪肝一般发紫，一只眼睛不断的瞪大。

“敢靠近者，杀之！”女子冷意袭来，连同她所说的话都这般冷。

颜夙反正看不清她是如何寒光一闪把长剑握在手上的。

那名小女孩已经被吓坏了，凌黎松开了脚：“这几人有拐卖人口之罪，何人胆敢上前阻拦者一律同罪！”

周围寂静无声，还是一个怯弱声响起：“你可有证据。”

凌黎目光一转下一刻刚才围上来的几人已经痛苦倒地，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双眼睛。

“证据！我追他们已多月！你敢跟我说证据！”

凌黎如今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她蔑视一笑的看着围在她身侧的所有人。

“有胆子的跟我好好说，若有上前者别怪我不留情面，我劝诸位在说闲话之前可得知晓拐卖妇女之罪责，若染上半分那便得怪诸位长了张不听话的嘴！

我乐政凌黎倒是无惧，只是不知诸位受得了府衙的刑罚吗～

谨言慎行四字便送给各位～”

四周的人都不敢出声，在天启若有拐卖妇女之罪可是要在刑场上拔去所有的衣物，刽子手会一刀刀的割下你的肉，在临死前一刀落下，人头落地后四肢尽斩抛尸郊野，不得有人前去收尸，否则一样同罪。

同时也有，若帮称人贩子出言求情者，便以命换命，所有刑罚皆有你一人承担。

但你二人也死罪难逃…

凌黎看着前来的官兵把腰间的腰牌拿了出来。

这腰牌是她生父给的…

凌黎冷漠的离开就连被她救的女孩走来时也只是冰冰冷冷的看着她…

可谓性情薄凉至极…

这一词还没有这般形容女子的，无疑凌黎的性情究竟是如何的了。

孟析对前来的官兵招手，那几人便被带走，那个小丫头和她的母亲也被带去录口供。

颜夙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孟析见颜夙神情恍惚，眼底涌现一股凄凉，便看见了他…

而颜夙却主动的躲在他身侧轻声道：“孟大人，走吧。”

她任由孟析搂着自己不再看向他…

“阿颜，走了。”

颜夙点头便与他一同离开了。

“孟析，你可愿唤我颜夙可好？”

他眼中不明所以，直到女子主动的搂住他，他这才点头。

回家后，颜夙用完膳看着书，她便躺下了，但却只是看了几下便叹了一口气…

谢蔚在半刻钟后直接进到了颜夙的房间。

门没上锁…

看着榻上的女子，谢蔚嗤笑起来。

竟然躲这来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颜夙此时小声的哭泣着，以至于她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颜夙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不断的哭泣着。

谢蔚听见后愣住了，他看着身侧摆满的各种红布和一些针线…

颜夙的桌子上还多出了好几张红贴。

打开那些帖子都是求亲的书信，那些帖子都无疑不在说颜夙已非处子之身，做个侧妻才行得通。

里面也有孟析的，不过也是个妾…

在有人进来时，他立马跳到房梁上。

是她的母亲…

谢蔚看着颜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颜儿，你可想好了？”

周围一侧丫鬟也都看向姑娘。

颜夙不回答，她躺在榻上闭着眼睛。

“娘，我不想嫁人…”女子压抑着声音响起，她几乎都要难受到哽咽出来。

颜母叫丫鬟婆子把颜夙抓住坐在榻上。

“颜儿，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孟析是个不错的人，我和你爹都很看好他。”

“他们都想让我做妾…”

颜夙不争气的流着眼泪，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服，胸口好闷。

“颜儿，如今你都十八了，再不成婚恐怕…”

“孟析跟我们保证了，只不过因为她舅母和祖母这才如此。颜儿，你先嫁过去可好？”

颜夙爆发了她几乎提高声音出来：“上一次母亲你也是那般对我说，我说我不嫁…你与父亲硬要把我嫁给谢家的小侯爷…”

“还不过一日他就不要我了…我不应该来京城的，你们不该把我接回来的…”

“颜夙！你怎可忤逆你母亲！”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

几个丫鬟婆子一同把颜夙压在榻上绑住，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娘，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你说过不会再绑我了！”她的手和脚被绑在床头和床脚。

“…不要再绑我了…”

颜夙看着母亲把一条无毒的小蛇缠在她手上，颜夙愈发的害怕。

“颜夙，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嫁不嫁？”

颜夙咬唇不说话，她脸上冰冷的触觉让颜夙几乎不敢出声。

随着灯越来越暗，颜夙却还是不肯说。

“颜夙，你这是要气死你母亲是不是！”

“把小姐衣服给脱了！”

颜夙听后挣扎着，她高声拒绝：“走开！走开！”

颜夙蜷缩着，她哭了出来。

“他们要我当妾…我不要…”

颜夙身上只剩一件薄纱。

“我不嫁！”

“由不得你！”

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是那么的无助一道又是那么的无情。

“母亲，你说过不会再绑我的！爹，大哥！救我！”

颜夙哭泣着不断的闪躲着，她嗓子都哑了。

“爹，大哥！你们救救我！”她朝着门外大喊。

从门外快速走进颜夙的丫鬟：“夫人，老爷说不要再这般了。”

颜母的火气熄灭了不少：“何人不得给小姐松绑！”

丫鬟和婆子把小桃也拽了出去…

谢蔚在人都走后立马把缠着颜夙的小蛇扔一边。

所以她当初也是这般被她母亲逼着嫁给的他吗…

把颜夙的手和脚松开立马把地上的衣服包着她。

“颜儿，颜儿！”摸着她的小脸，亲了几口。

“夫君在这，别怕！别怕！”

颜夙什么都不说，她无力的推着他。

“颜儿，别动！”

颜夙直接昏了下去，还未多说什么就直接昏倒了。

谢蔚心疼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重新把衣服给她穿好。

面色苍白的女子憔悴不堪，双手和脚腕都带着一丝血迹。

……

日出以后，颜夙坐在榻上，她变得冷言少语起来，起来把那些帖子都烧了。

穿上官袍早早就出去了…

她来到刑部那直接找到了孟析，挥开一众人直接说：“孟大人，下官不想嫁给你，承蒙您的厚爱，但这两块腰牌下官今日便还于你。”

颜夙说完便离开了…

颜夙忙完自己的公务换下了便服，避开孟析就走了。

却一眼便看到有名鬼鬼祟祟的人，她没有贸然前进，但看到那人腰间上皇宫的令牌瞬间偷偷跟了上去。

当走进一个巷子后，只见黑压压的一众低着头的太监。

好似那种诡异腐败的气息从地狱爬出来一般。

她认出了…

前面走来的人便是她那日殿试时站在陛下身侧的大太监张公公——张芥。

“杂家有礼了，颜大人。”虽然太监的声音都似公鸭嗓一般，但这一位公公却是不一样。

她瞬间明白了，然后在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却还是有礼的假装问：“不知张公公所谓何事？”

张公公上前笑眯眯的看来：“颜大人，请吧。”

颜夙被蒙住眼睛来到一处宅子，隔着屏风眼前朦胧之人出现在眼前。

“臣颜夙见过陛下！”

“爱卿可知朕唤你来何事。”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颜夙在被脱掉眼睛遮盖的布条后瞬间便完全把里面的情况给弄清了，那些里面的构造完全被她看在眼里。

“臣不知。”

皇帝却直接从屏风里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爱卿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可这几日爱卿可是把朕的眼线似乎都抓到出来。”

颜夙听后立马把头磕住：“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还望陛下责罚。”

她虽然知道陛下的眼线安插在哪，但没有跟任何人说，也没有去抓人。

皇帝似乎心情不错扣着扳指“爱卿，只是让朕不知的是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

颜夙见事已至此，半虚半真：“臣在整理刑部的文书时，发现先前入狱的几位大人在被抄家时，发现里面的财有一个竹筒。”

“竹筒？”

颜夙：“是，臣不知那些贪财好色之人为何在所搜的财物里会有竹筒，臣前去检查了虽并无异样。”

“但又却在几位大人家房梁看到一处有裂缝的碎瓦片。”

“而不巧的是，在臣到屋顶探查之时，看到几处比周围还有干净的地方，想着有同伙，便顺藤摸瓜却不想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责罚！”

颜夙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那你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颜夙不敢再回答下去，明显那个语气已经开始威慑开来。

少说话护好自己的脑袋才要紧。

“说，朕赦你无罪。”

“臣回去之后看了之前入狱大人的名册，发现他们大多都是当今琅琊王下了幕僚，而如今能与琅琊王相争的便是摄政王。

但摄政王行事高调，为人清高，臣怕有人会借摄政王的手除去琅琊王，如今战事又起，恐有鼠匪为祸苍生意图扰乱我天启。

若此时二人相斗恐对我天启无利怕中了离间计。臣不知这是陛下设的局误打误撞便记下了几名陛下安插的人，臣简直目光粗鄙短浅不堪，望陛下恕罪。”

“爱卿分析透彻，朕怎肯会责备爱卿，只是不知爱卿是向天下苍生的，还是向朕的？”

殿内扣发着骇人的气息，这两人不断的在极限拉扯又在提防着对方，他们二人的心眼多到让人看不清。

“陛下贵为天子以苍生为大，百姓这才在陛下的庇佑下安康幸福，臣有幸为陛下的臣子本就是向陛下的。”

颜夙立马形大礼，叩拜坚定有力道：“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愿为陛下效劳。”

皇帝笑出了声，原本还阴晴不定的人似乎乐了出来，不过却有些吓人。

“爱卿可别辜负朕对你赏识～”

一众人走开后，颜夙站了起来自己把眼睛蒙住。

等出去后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里，还是一样的公公太监在那静侯着：“颜大人，杂家便祝大人官途通达。”

看着那些黑漆漆的太监，潮湿味也从里面传来，黑压压的一片死气沉沉。

颜夙离开那个巷子后唇角不经意的一勾，她把身后的秀发都给挽到身后去。

这一次她没有回去，而是来找一处桥上。

瞬间女子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起来，倩影在雨中漫步，任由雨落在她身上…

颜夙全身湿透，她倒是无惧的往相反的地方走。

此时一身酒味的乐政凌黎也漫步在雨中，她目光寒颤不已。

“谁家的姑娘跑出来了～”凌黎看着淋雨的颜夙笑出了声，拿着酒快步上前。

“可敢喝～”

颜夙抬眼一瞧便对上那双冷眸，她当真妖艳好看到了极致。

颜夙嗤笑一声：“有何不敢！”

这时几名男子看着这两名女子曼妙的身躯，忍不住上前。

当他们对上凌黎的目光后瞬间呆滞住。

“尔等手脚可是不要了！”

一把长刀直接抵在他们的脖子上，她唇齿轻起好似从地狱执掌生死的使者。

“没用的狗男人，再过来我废了尔等！”

“你！你！你就是那个妖孽！”

“滚！”

凌黎一脚踢开他们，把她的长刀手起来。

颜夙笑着看向那名女子，她醉醺醺的却是这般的真性情。

拿起那酒喝了下去，今日便容许她放纵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