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举立即站了出来,厉声呵斥。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安宁公主摆了摆手。

他眼神闪烁,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安宁公主认真地打量起粟文秀,见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裙,身体很瘦,素面朝天不说,面色还有些苍白,看着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

可是,即使是这样,却也仍旧掩盖不住那出色的五官。

安宁公主眼波一动,倒是没想到这偏远的小镇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美人儿。

米宝的五官长得就很像她,嗯,有这样容貌出色的娘,也难怪生出那样精致可人的女娃娃。

正出神着,就听到粟文秀继续道,“说起来,我们原本与他根本就不认识,要不是他非要上门,硬逼着我家孩子上门来表演算数,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听说这是夫人点名要看的,究其根源,他受伤的真正原因是夫人你,不是吗?”

“胡言乱语!”

刘举再次出声,“来人,掌嘴!”

在场的丫鬟护卫们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粟文秀竟然这么大胆。

那可是公主啊,谁给她的胆子敢这样说话的?!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公主竟然没有生气。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这事就这么揭过去,如何?”

“公主?”刘举看向了安宁公主,眼神里有不赞同,有担忧。

安宁公主对他笑了笑,说道,“无妨。难得有人敢这样反驳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的笑容非常随意,口气也很随意,好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

刘举本来不赞同的,但见安宁公主笑了,也释然了。

算了,公主看起来心情不错。

就冲这点,就姑且不跟这年轻妇人计较了。

然而,他们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却让粟文秀非常不快。

她家里虽然清贫,但自幼父母宠爱,兄长爱护,结婚前日子一直顺风顺水,其实骨子里是很骄傲的一个人。

后来嫁给了赵文曲,开始也还不错。直到后来赵文曲死了,婆家欺她辱她。

她反抗过,奈何人多势寡,生完米宝后,身体也渐渐垮了,更别提了,根本抗争不过。

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其实就无数次想过死,为了女儿米宝,才总是无法咽气。

但精神终究是跟着垮了。

曾经少女时期的骄傲,也荡然无存。

一个人想要骄傲,至少心里还得有那口气在。

她的气散了,只想拖着病体,能拖一天是一天,多陪女儿一天也好。

本以为日子就那样过了。

没想到,米宝那么坚强,竟然独自一人雪夜翻山,向她娘家求救了。

再后来,就慢慢地过到了今天。

可以说,是米宝将她从那段泥泞中拖出来的。

孩子还不到四岁,能做到这样!

粟文秀至少就已经想好了,要振作起来,要成为米宝可依靠的娘。

那她就不能软弱可欺。

她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女人非富即贵,确实不好招惹,可对方看着又是个讲理的,既然如此,她就讲一讲。

若讲不通非要硬来……

来之前,娘跟她说了,不用怕,自家有底气。

此时此刻,粟文秀以为那所谓的底气,是家里的童养婿。

那孩子的身份到现在都不明朗,但大家都看出来,粟广他们夫妻俩多少有些猜测。

粟文秀素来是信服自己娘亲的,既然娘那么说了,那自然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所以,看到安宁公主跟刘举那副高高在上地施舍大度的模样,她是生气的,还想开口继续理论。

粟山伸出手扯了扯她,“秀秀。”

她转头看向粟山,就看到粟山冲自己轻轻摇头,眼神是不赞同的。

粟文秀抿了抿唇,还是闭嘴了。

“秀秀?”

安宁公主皱眉。

这个称呼,她很熟悉。

不但熟悉,还反感。

她看向粟文秀,眼神忽然变得幽深锐利起来,“你叫秀秀?”

粟文秀觉得她的态度古怪。

“是。”

她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全名,反正家人这么叫自己,说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什么问题。

安宁公主瞬间冷了脸,“送客吧。”

那三个字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主要是安宁公主的态度转变太大了,明明之前粟文秀说了那样的话,她都没有表现不悦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跟变了脸似的?

就连最是了解安宁公主的刘举都没反应过来。

刘安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全靠一口气在死撑着,根本就顾不得安宁公主态度转变的原因。

只是,发现公主生气了也单纯就是赶这一家子人出去而已,那心里很是郁闷!

粟文秀和粟山同样措手不及。

出于女人的直觉,粟文秀甚至感觉到了安宁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厌恶。

但是她不在乎,对方既然主动开口要他们走人,他们当然不会犹豫。

她二话不说,一手拉着米宝,一手拉着粟山,转身就走了。

小黄见他们走了,汪汪叫了两声,赶忙跟上了。

刘举看着他们三个施礼都没有就往外走,面色沉了几分。

他看了看安宁公主,见她面色不快,便强忍下了要追究他们的打算,转头吩咐一个小厮,“去,亲自盯着他们离开。咱们这别院太大了,别回头他们迷路了,还在我们的地盘上乱窜。”

小厮听了吩咐,低头应了声,就追着米宝他们去了。

看着小厮离开,刘举转过头来,扫了眼略显杂乱的院子,皱了皱眉头,“好了,闲杂人等都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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