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曾经外出闯荡过的人,严峻看的出来,别院那些护卫不一般。

赵文曲,“……”

严峻看着他那阴沉难看的脸色,直接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他也没等赵文曲反应,就自顾自地走了。

“严峻!”

赵文曲猛然转身叫住了他。

严峻停下,微微侧头,却并不看赵文曲,只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新妻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我猜想肯定很麻烦。粟家于她而言应该如蝼蚁一般吧。赵文曲,事到如今,你能为她们母女俩做的,就是离她们远一点了。希望你能做到。”

丢下最后一句,严峻走了。

赵文曲没有再叫住他。

整个人傻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才惨然一笑。

“赵文曲……”真没想到,恢复记忆后,第一个叫他名字的人会是严峻。

就是说出来的话太恶毒了。

他很想反驳严峻,心里却很清楚,严峻说的是对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那一件事而已。

可是,他怎么甘心呢?

怎么会甘心?

那是他第一眼就相中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姑娘,那是他一直不曾抱过的女儿。

他原本的生活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赵文曲呢喃着,失魂落魄地走了。

严峻进门后就去灶屋找粟文秀了,帮她干活,不管粟文秀如何冷脸,他就赖着帮忙。

一旁的吴玉娘看他们那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暗地里忍俊不禁。

深夜。

赵文曲是被小厮扛着送回去的。

安宁那边吩咐了,不准再让驸马靠近,小厮没有办法,让人另外安排了个小院,把赵文曲送进去了。

随着那小院的灯盏熄灭,暗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安宁的院子。

屋子里,安宁靠坐在床上,床帐落下,只映照出她的身影。

刘举站在床边,眉眼低垂,看着单膝跪地的暗卫。

暗卫事无巨细地把赵文曲出门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驸马的心情不佳,找了家酒楼点了十几坛酒,把自己灌醉了,刚才小厮把他送回南院歇下了。”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屋子里一片寂静。

暗卫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他始终低着头,丝毫没想过抬头看看刘举的脸色。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安宁咬牙问道,“驸马看到那个叫米宝的孩子,是什么神色?”

暗卫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才说道,“驸马眼圈发红,哭了,一直不错眼地看着那个孩子。”

他没有加入自己的猜测,只客观描述了下。

“我的孩子没了,他都没有流过泪。我说他怎么那么冷血呢,就算怪我当初骗了他,也该念着孩子是无辜的。”安宁的声音渐渐发颤起来,还有浓重的鼻音,“原来,不是他冷血,只是他的在意和顾念不舍得放在我的孩子身上!”

安宁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没了,那个女人的孩子还好好地活着!我的孩子得不到他的顾念,那个女人的孩子却能让他掉眼泪!”

安宁越说越激动,身形晃动,很快,床帐就被硬生生给扯落下来,这还不算,她还疯狂地拉扯另一边的床帐,等都扯落后,她就开始疯狂地扔床上的枕头,扔完枕头扔被子,扔完被子扔匣子……

她像是一个被激怒的野兽,疯狂摧毁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不但如此,还不停地吼叫咒骂。

那模样,跟原本雍容华贵的公主姿态截然不同。

刘举赶紧上前抓住了她疯狂动作的身体,“公主!公主你别这样!是驸马做错了事情,咱们该惩罚的是驸马,公主你别伤了自己!”

“刘举!我不甘心,我委屈,我难受!你知道吗?我的心像是被人给剜了一样的疼!他怎么能那样对我?我对他那样真心,他竟然他竟然……呜呜……”

安宁再也忍不住,扑进刘举的怀里就痛哭了起来。

刘举心疼得不行,同时心里面恨极了赵文曲。

公主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该死的驸马!

他以为公主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子吗?

刘举的眼底闪过狠厉。

“我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也别想好过!”

安宁痛哭了一番后,从刘举的怀里出来,她的眼睛阴森森的,里面充满了戾气和恨意,说出来的话更是跟淬了毒一般。

刘举问道,“公主想要如何?”

“我要那个米宝死……不,不能死,死太便宜他们了!”安宁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忽然停住,说道,“掳走那个孩子,把他卖到西北边境的楼去!”

她失焦一般的眼睛渐渐聚起了光亮,“对,就这样办!那个孩子长得好,想必在那种地方会很受欢迎的!”

刘举看着安宁此时狰狞的表情,心里痛心极了。

他的公主殿下本不该有这样的表情的。

“刘举,你说怎么样?你回答我!”

“公主,这事既然要做,就得瞒着驸马。”

“为什么要瞒着?”安宁不以为然,“既然做了,就是要告诉他的。否则,我岂不是白做了?我得让她知道,因为他的背叛,他的女儿落在了我手里,而且还落入了怎样的下场,我还要告诉她只有我知道她的下落,你说这样一来,会怎么样呢?”

刘举拧眉,“公主,你这是不打算与驸马和好了?”

“和好?”听到这个词,安宁觉得可笑之极。

“刘举,你觉得他像是要跟我和好吗?”

“……”

刘举没说话了,其实,他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驸马只要不想那母女俩出什么事情,就必须好好地让公主顺心了。

就是这份“顺心”背后,有驸马几分真心,就不知道了。

刘举是极看不上刘宇的,心里没有安宁公主在他看来就是罪。

可若公主喜欢,那他也能把他当驸马看待。

现在,公主似乎是彻底放弃他了。

不是,不是放弃了,是恨上了。

安宁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她转头看向那护卫,“你!”

仍旧单膝点地,始终不曾抬过头的护卫听到安宁的话,头更低了几分。

“这个事情你来安排吧。”

护卫应道,“公主,贵妃娘娘吩咐过,属下不能离开公主身边太久。属下无法亲自去做成这个事情,安排人手,把孩子掳了,再交到一些人贩子手上,暗中派人伪装成人贩子随行,把人送到西北那边去,可以吗?”

安宁听了这话,想了想,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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