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鑫的脸贴着冰凉粗糙的石板，听着诸葛阳有条不紊指挥的声音。
“子赫，你和冯毅送伤者先去医院。”“小江，帮我一把，给她手臂止血。”
姚鑫察觉到没受伤的手臂被铐上了一个冰凉的手铐。她闭上眼睛，先是哭，后是笑。
被洞穿的手臂紧紧绑上一件白色吊带，姚鑫被扯拽着走上台阶。她回头望了一眼鲜血满地的角落，小江正隔着袖子的布料将水果刀捡起。
“诸葛阳，审判后我也是一个死。杀了周顺芳后我再自杀，也是死。你为什么要救下我和周顺芳？你不恨她？”
诸葛阳的一只手腕和姚鑫的铐在一起。他没说话，只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再给她。
姚鑫牛仔裤的裤兜里，手机发出振动音。
两人已经走到路边停着的警车旁，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过来，还有人掏出手机准备录像拍照。
诸葛阳腾出手从姚鑫的裤兜里拿出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班主任。他用眼皮掀了下姚鑫，讥讽般的说道：“你曾说自己没摊上好的父母，那曹颖呢？”
按下接听键，诸葛阳点开扩音。
电话里，女老师急切的说：“喂喂，曹颖妈妈吗。你快来学校一趟，曹颖说肚子疼，疼的满地打滚。要不，要不我先打个救护车吧？哎呀哎呀，曹，曹颖她晕过去了。”
姚鑫突然扑向诸葛阳腰间，去夺枪套里的手枪。
诸葛阳立刻将人抓住按在车门上，姚鑫的手机也掉在马路上摔的黑了屏。
小江晚一步过来，没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但是她看到了姚鑫夺枪的动作。小江一手捏着染血的水果刀，一手也按住姚鑫被扭在身后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她怒斥一声：“你还想干什么？杀警察吗。”
“她不是想杀我，是想自杀。”诸葛阳掏出手铐的钥匙，把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打开，将姚鑫的双手铐在背后。“你想死，也要拖着孩子一起死，你真是疯了。告诉我，曹颖怎么了。”
姚鑫将额头抵在车门上，只闭着眼睛呜呜哭，一个字也不说。
诸葛阳将人塞进车里，让小江在后座看着她，开车提速，冲过又一个红灯。
半路上，诸葛阳让小江给肖亮打电话，看肖亮能不能先去学校看看曹颖的情况。肖亮的电话却没接通。
等诸葛阳将已经昏过去的姚鑫和小江放在北戴河医院门口再去学校接曹颖，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曹颖直接送到了抢救室。
小小的女孩躺在宽长的担架床上被推进冰冷森寒的铁门内，诸葛阳的心揪成一团。他蹲在走廊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小江把打点滴昏迷着的姚鑫铐在病床上，来诸葛阳这边看情况。她也蹲下来，手放在诸葛阳的膝盖上，轻声问：“曹颖怎么样？”
“医生说，要洗胃，抢救。已经，已经有肾衰竭的症状了。”诸葛阳再次用力抓了把头发。
“姚鑫干的？”
“应该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给孩子吃了药。”诸葛阳抬头，眸光落在紧闭的白色铁门上。
早上，他看到的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笑得那样灿烂，童真。小姑娘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的妈妈那时候就对她下了杀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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