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释

第36章 解释

姚鑫一下下扣着手指，手腕上的银白色手铐敲击在小桌板上，发出咚咚的磕碰声。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用泪眼朦胧的目光去看诸葛阳。“尚丽丽她，病情怎么样了？”

诸葛阳指尖捏着转动的粉色头绳一停，看了姚鑫一眼，将头绳放下。

“你自己的问题还没交代完，尚丽丽的问题一会再说。”

姚鑫眸色一暗，重新低下头去。

诸葛阳侧头去看肖亮笔记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想了想，接着问：“既然尚丽丽答应帮你隐瞒，还劝你不要再杀人，你为什么对周顺芳动手？是因为我们抓了尚丽丽，你不想她替你顶罪吗。”

姚鑫依旧在扣手指，好似要将拇指扣烂一般。她咬了咬下嘴唇才轻声回答：“我发现调查这件案子的人是你以后，就告诉了尚丽丽。我和她说，我想自首。”

姚鑫这些年所有的经历，在见到诸葛阳以后悔意滔天。她后悔当年听了父母的话，不仅放弃当警察的梦想，还嫁给了曹刚这个丈夫。她更后悔的是，与诸葛阳十年之后的相见，一个成为了警察，一个成了杀人犯。

她虽然非常不想诸葛阳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可内心的煎熬更强烈了。她甚至想着，若是落在诸葛阳的手里，也好。

可尚丽丽却告诉她，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尚丽丽早就检查出了胰腺癌，一直瞒着。如今随着命案的调查进展，必须要有个人出去认罪伏法，接受审判和枪毙。尚丽丽觉得，自己这个癌症晚期的患者，更适合杀人凶手这个身份。

姚鑫被尚丽丽那句‘你就让我死之前再为你做些什么吧’说服。

她和尚丽丽说了更多的犯案细节，也说了曹刚就在冰柜里冷冻着的事实。

尚丽丽让她找机会将冰柜里的东西扔进海里喂鱼，把染血的盆底鞋也拿回了美甲店。

在尚丽丽抢过姚鑫另外两个手机，说是要熟悉熟悉账号内容的时候，意外发现姚鑫竟然还在用‘努力的太阳’这个账号和别人联系。言语之间，像是要再次犯案。

姚鑫也没等尚丽丽质问，主动承认，她确实想杀了这个叫周顺芳的中年女人。

她给尚丽丽找出周顺芳虐待老人的视频，视频里，矮个子的周顺芳站在床边。左手拿着碗，右手掌掴半靠在床头的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

发布视频的人，是周顺芳的儿子。

聊天的时候，周顺芳的儿子面对姚鑫的开导显得非常落寞。他说了一句话引起姚鑫的注意。

他说：“我就知道，就算告诉了当警察的堂哥也是没用。你们成年人都说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面子名声。”

姚鑫和尚丽丽说，这个周顺芳，我非杀不可。

她往下翻找，给尚丽丽点开另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张做了一半的试卷，镜头晃动之下有一道少年音说：“这道题老子不会做。”

尚丽丽不明所以。

姚鑫将视频暂停，指尖点在试卷左侧，那里的姓名处写着三个字：诸葛黎。

姓诸葛，堂哥是警察，住在北戴河。所有的信息表明，这个被掌掴的老人，是诸葛阳的奶奶。

“丽丽，你说想再为我做一件事，可是我也想为诸葛阳再做一件事。他的奶奶还在世，却要受这种虐待。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对我多好，诸葛阳的奶奶对他肯定也很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尚丽丽却气恼的抢了她的手机。“姚鑫，你不是上帝，也不是救世主，你更不是警察。你之前的罪，我帮你顶定了。若是你还犯浑，以后可没有人再管你。”

这之后，尚丽丽表明要和姚鑫撇清关系，再没进过超市一步。微信上的好友，也互相删除掉。

两人都不知道哪一天会东窗事发。

直到，诸葛阳查到和受害人联系的短视频账号，问到姚鑫和尚丽丽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