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些永远无法如常人般自由直立和行走的残障人士来说,哪怕仅仅是呼吸自由空气的希望,也远胜黑暗之中的绝望气息。
披甲门门人七十八人曾在战场上因伤而瘫痪在床,全部选择了进行公输家的人体改造手术,并且全部存活了下来。这七十八人虽然不复当初的勇猛凶悍,但亦不是寻常武者可以与之抗衡的。
不过张机也没有再让这些人上战场,而是将年长者送入大秦学宫,招收并教授新的披甲门弟子。
而年纪尚轻者,则是被送到新卒中担任教习,传授一些不涉及披甲门核心功法至刚硬功以外的外功和拳脚功夫。
比较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一次次厮杀中经历过铁与血的洗礼的,无论是战场经验还是功夫都远不是新卒们能比的。
至于还有诸多断肢后,在墨家接上了断肢的披甲门弟子三百余人也是如此。
虽不至于有多少忠心,但至少披甲门的门人大多都放下了那心中的许多仇恨,初步认可了自己秦国人的新身份。
沙场交锋,打生打死都是作为战士的宿命,许多事情都怪不得对手。
就连黑白玄翦他们都原谅了,还能放不下什么?
收服了披甲门后,张机又在披甲门的帮助下,将被俘的魏武卒招降了,唯有少数心怀仇恨之人被张机放归故里,并要求当地亭长和里正配合罗网暗探严密监视。
一连半年多,张机这个“假魏王”在魏地都是兢兢业业,就连与妻妾们欢愉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而这半年来,张机也征调了不少徭役重修鸿沟。
“鸿沟泥塞,半渠之水,河水滔滔,稻粱难肥。”
这是魏地百姓在乡野间传唱的歌谣,即便是乡野百姓也明白鸿沟中淤泥堵塞使得鸿沟水流量太小无法完全满足百姓的灌溉需求,但多年来为魏国都忙于争霸,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去重修鸿沟。
而如今秦国愿意修鸿沟,虽然有着灭国之恨,但多数百姓对于徭役这件事也没有太多抵触。
“我的娘嘞,秦国的徭役还发衣服,管吃住?甚至还给出徭役的家庭补贴?”
一名在城门处听小吏们宣讲秦国徭役制度的魏人忍不住高呼出声,短短一句话便概述了小吏冗长的话语,加之那大嗓门,自然是底下官吏安排的托。
“是啊,从前魏国让我们去修城墙、挖沟渠,都是要我们自备干粮,家中只有婆娘干活还得缴纳赋税。遇上丰年还好,遇上个平年也能勉强活着,但若是遇到灾年,只能逃到山上躲避赋税。”
“而且这徭役也是为咱们自己服的,这些淤泥可都是让土地变成膏腴的好宝贝啊!更何况到时候鸿沟重修完成,咱们再也不担心吃不饱饭了!”
“秦王万年,假王英明,郡守仁义!”
人群中,不知是什么人大声呼喊着,同样理解了秦国此次徭役制度的魏地百姓们也加入了这一声声的呼喊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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