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森保沉思片刻道:“贼兵就算火器犀利,他们把兵散的这么开,纯粹是找死!我给你五百兵,非得杀杀他们的威风不行!”

拜王远方这些老兵们常年不懈的基础教导,北海军严格的遵循了“三三制”步兵战术,潘秀成团的先头连在旷野上摆开了数个正三角队前进队形;各班既能独立作战,也可协同掩护。事实上北海军的战术属于简单直接粗暴,掩护、进攻、再掩护、再进攻。

岱森保和萨宁阿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支什么样的怪兽,他们错误的以为靠骑兵的冲击,就能将面前这一百多人的零散队形分围而歼之。“班长,你看,敌人出来了!”

前清军老兵、如今的北海军一团二营班长马三看到一里外丘陵后冒出一支旌旗招展的清军马队,满脸不屑,大声命令道:“准备迎敌!”

事实上当年富尔丹城一战后,并不是所有的清军俘虏都愿意回去,最后经过甄别,还是留下了三百多人,马三就是其中之一。去年年初的时候,马三因在建筑队表现出色,被征召加入了北海军。而他之所以愿意当兵,图的就是北海军的伙食和五十亩土地。

因为长期持久的训练方式,这些从伊犁调来的八旗骑兵依然是使用老一套的骑射战法;即以小波次进行密集冲击,等接近目标一百米到八十米时停下开火或是射箭。

可别小看这些天山旗营士兵的弓箭射击。

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用“力”作为弓的拉力单位,一力为九斤十四两。索伦兵的战弓拉力基本上都是八力以上,八力就是九十三斤,放到现代弓箭上就是104磅以上。

都说现代人的营养和体力比古人强,可你去看看那些玩传统弓箭的,有几个能拉开一百磅的弓?

作为一个曾经汉八旗老兵,已经加入北海军的马三深知索伦兵马上弓箭的威力。所以当清军的马队离北海军还有二百米时,他手中的步枪首先开火,紧接着,班属轻机枪也开始了点射。与此同时,马三他们身后的两个班也靠了上来,加入战斗。

“砰砰砰!砰砰砰!”

马三看到清军马队中好几匹马中弹,气的骂道:“这群败家子!那么大个活人你们都看不见啊?那些可都是好马!”

身边的一个兵道:“敌人都趴在马背上,只能打马啊!”

马三一边不停开枪一边道:“真是可惜了这些马了!”

萨宁阿想的很美好,他将五百人分成两部,一部正面诱敌,另一部从侧翼包抄。正面这二百人散布的很开,而且都是伏在马背上,甚至还有不少牛叉的人来了个镫里藏身。以这些人的骑术,就算是马受伤了,他们也能迅速的脱离战马,并以步兵的方式发起攻击。

一个连三个排,九挺pkm轻机枪,围成了一个90度的扇形,以相互交替的方式,对着清军骑兵不断射击。然而打骑兵最有效果的是重武器,于是包抄的清军马队越来越近,他们在距离北海军右翼一百米时,马速陡然提升,手中的武器也开始射击。

“嗵嗵嗵”的火枪轰鸣,一股股白烟从马队中冒起散开,搅的后面的骑兵根本看不清,只好凭着本能将手中的羽箭射了出去。

没了阵地战壕的依托,马三所在的排便有了伤亡,几个站着射击的士兵被从硝烟中激射而出的羽箭射翻在地,痛苦的倒在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跟我来!”排长对手下人大喊道,七个士兵冲到马三班的右前方,蹲下身举枪对着硝烟处不停射击,一发桥夹转眼就没影,子弹打的飞快。

负责带队包抄的三等侍卫萨宁阿在冲锋的清军中一马当先,他将身子蜷曲在马鞍的一侧,嘴里叼着一把雁翎刀。突然,他感到胯下战马身子一抖,马头就往左边歪倒,顿时心知不妙,一按马鞍就蹿了出去,同时抬手将刀交到了右手。

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顺势持刀站起,一边跑一边大吼道:“杀光他们!”

此时上百名骑兵已经从他的两侧冲过,他们手持弓箭钉枪,划出道道残影。萨宁阿脚步加快,冲着一名正在举枪射击的北海军就冲了过去。

“上刺刀!”随着几名老兵的大喊,一些打光弹夹来不及上弹的北海军迅速甩出了枪口下寒光四射的刺刀。

然而在没有重武器和大量自动武器的支援下,拿着半自动武器的步兵根本根本压制不了大批骑兵。单发射击武器,对于快速移动目标根本起不了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另一时空的一战时期欧洲各国还保留着大批骑兵队伍,沙俄的哥萨克部队在冲锋时还用长矛呢!

双方很快就撞在了一起,一个人再猛,也无法跟战马碰撞,转眼之间,十几名北海军就倒在了血泊里。

骑在马上的清军举着桦木硬弓,不停的对落单的北海军放箭,长达一米四的梅针箭在近距离射击时威力巨大,直接能把穿着衣的北海军钉在地上。

先头连的人不停的开枪,躲避,再开枪,再躲避。几名轻机枪手也不趴着了,而是站起来端着枪,一边跑动一边不停的点射。清军骑兵也杀红了眼,随着战马不断中枪哀鸣,有人干脆从马上一跃而起,和最近的北海军士兵扭打在了一起。

马三的班已经被冲散了。他一边躲着飞驰而来的马,还得躲着嗖嗖射来的羽箭,同时还不停的扣扳机,十发子弹转眼就没。正当他打空弹夹,正摸索着胸前的子弹袋时,提着刀跑过来的萨宁阿就看到了他,举刀就劈了过来。

作为一名曾经的清军,马三知道战场上的生死拼杀都在瞬间,他下意识的双手握枪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响,雁翎刀的刀头劈在了枪栓附近,被嘣出了一个小口,而马三也被震的双臂酸痛,后退了两步。

萨宁阿根本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揉身再上,双手握刀举起,呼的又是一记重劈。这一次,马三虽然挡住了,可不光是双臂,两腿都变得酸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此时刀光再次袭来,他也顾不得没子弹的步枪了,丢开后双手双脚不停,蹭蹭的往后倒蹿。

眼看对面的刀锋越来越近,突然,他感觉手摸到了什么东西,那手感是那么的熟悉,随即不假思索的抄了起来,双手用力握住向前一送。

噗!一把露着寒光的刺刀没入了萨宁阿的小腹,他顿时大叫一声,一手握住了枪管,另一只手上的刀继续朝前扫了过去。马三此时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扳机,他想都没想就扣了下去。

砰!当啷!三等侍卫萨宁阿当即倒地。

马三呼哧呼哧喘着气,刚才这几下虽然只是电光火石间,然而此刻一停下来,感到浑身酸软。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离他二十多米外,一名骑在马上的清军正举起手中的弓箭瞄向他的后背。

突然,从清军的左侧响起了持续不断枪声,十几名个骑在马上拿着弓箭的射击清军瞬间便被打落马下,包括正要对马三放箭的清军。

北海军后面两个连的增援到了,包括十几挺机枪在内的所有武器,对着战场上那些呼啸而过的清军骑兵展开了密集射击。

站在土丘上的岱森保等人原本还挺满意,以为此战虽然损失大了些,可肯定能胜。然而当他们听到急如暴风骤雨的枪声,顿时脸色大变。

“鸣金!快!让他们都撤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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