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切都不是巧合

话接回马巡按眼看自己被扣大帽子哪还能继续沉默出言驳斥道:“陈英祯!你竟敢妄言诋毁诬蔑钦差!好大的胆量!”

李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陈英祯是谁?

就见陈知县不屑道:“马大人敢做不敢当乎?这阉贼前ri来本县索求生丝而不得被本官赶出县衙。而后昨ri你便封了丝库今ri又和阉贼同时登men。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了罢莫非你来此不是为了官营生丝之事?”

李佑恍然大悟原来陈知县的名叫陈英祯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听到主要是在县里没有人直接称呼他的名。

马巡按冷声道:“本官确为此事而来但也容不得…”

他这话只说一半便听见人群中有人激愤高呼:“光天化ri下竟然有钦差勾结阉贼图谋钱财的奇闻!敢问我等小民还有生路否?”

马巡按勃然大怒转头对人群喝斥“住口!哪个刁民在此…”

他的话又没有说完陈知县在这边掷地有声道:“马大人!虽尊你为钦差但本官拼却这顶乌纱不要也不能眼看尔等jian贼阉党勾连横行而无所作为!”说完双手摘下自己官帽凛然与马巡按对视。

屡屡被打断话的马巡按气的嘴发抖回过头要说什么继续被人抢在前头。只见织造太监身边一名属吏对陈知县道:“陈大人何苦马大人是钦差吕公公是皇差都可通天你总要为自身想一想。”

李巡检也低声劝道:“县尊三思。”

陈知县咬牙切齿的说:“吾何惜七尺贱躯。”

马巡按终于看出诡异之处了这织造局一方明摆着主动往他身贴啊甩都甩不掉。这是巧合吗?他指着微笑依旧的织造吕太监要说话还是被打断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jian邪势大青天大老爷力有不逮我等何不去苏州府告!愿去者与我到北men外乘船!”当即一呼百应有二三十人一齐向城北方向而去周围兵丁象拦了几下没有拦住。

陈知县又开口道:“民心如此本官何惧。便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奏朝廷想必是非自有公论!”

几方面人马东一句西一句说的说喊的喊马巡按自己一张嘴实在抢不过几张嘴众人说来喊去就真把他定xing为阉党了。想至此他瞬间被激的血脉喷张头晕目眩直感到一股冤气死死堵在胸口无法呼出简直要憋死自己。

回想马巡按的人生道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中了进士又被阁老看中收为东床初入仕途便是最风光的官。二十几年来他何曾遇过眼下这个被冤屈到百口莫辩的情景?

被当成过街老鼠一样的阉党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前途远大的他怎么敢沾惹这种名声!这帮不明真相的刁民竟然还串通去苏州府告虚江县一方显然是不想拦住。那是什么地方全国书人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勾结太监谋财的说法传扬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士林里混!何况陈英祯也要把这事奏到朝中。不管最后能不能辨清对他的名望都是严重打击即便是辨清了别人也可以说他是靠着岳父压下去的。

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这个秋天格外的悲凉。此刻年轻巡按被残酷现实冲击的呆若木ji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念叨到底哪一件事做错了?

只能说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来到了一个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前脚织造太监来虚江县图谋生丝之利被拒后脚巡按御史就查封了丝库连起来就形成了一个钦差阉贼勾结的表象谁看在眼中都有这种感觉。

充当了半晌观众李佑唏嘘不已场中有几人知道这jing彩戏码是他一手设计的?别看织造太监吕公公站到场至今不发一言任凭谩骂侮辱也不还嘴始终气定神闲的保持微笑姿态似乎涵养很好。其实他是拿了五百两银子出场费的今天的业务就是挨骂来了大概这是场中除了李佑外唯一真正明白怎么回事的(陈知县是装作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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