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某是个得志便张狂的小人。他这区区九品在各处被官们使唤十几年比小吏也就强个几分。老夫猜他到了外方无人拘管一直压抑的xing子放开后必然变得极为嚣张跋扈。

你可回乡探寻他的不之事拿住他的短处。”

李佑道:“那有何用?这算什么契机。”

王同知沉默半晌审视着面前这今年轻到一塌糊涂的官员心里回想着李佑的所作所为评估着他能力和背景。

李佑见平时和蔼可亲的王老头难得严肃一次知道他有重要的话正在掂量便集中jing神细听。

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从蒋巡检身可以牵连出府署一网打尽。”王同知缓缓的指点道。这……王老头又想玩这种将所有同僚一齐检举的行为艺术?还要把他拉下水同做?他李佑看起来有这样傻么?憋了半天大招就是这么一句没用的话?

“哈哈哈哈。”李佑捧腹爆笑“王老爷你这是死心不改啊做人不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好。”

王同知涵养再好这时也被李佑笑的脸挂不住虽然他那事情以官场角度看确实挺丢人便高声斥道:“你敢在官面前失仪!”

李佑收声拱拱手起身要告辞抓紧时间回虚江去。

“慢着。”王同知叫住李佑“老夫尚未说完你以为这次还是收礼受贿这等琐屑小事么如果要说这府署下下同心同力侵吞仓中存粮呢?”

一句话震得李佑脑子嗡嗡作响如真集体绶吞官仓存粮那就不是小打小闹称得惊天大案了。

崇祯年间大灾荒引发民乱险些改朝换代这教训怎能不引起朝廷jing惕所以近几十年来对备荒赈灾的仓事十分重视。以本朝惯倒索钱受贿即便查处也可以轻拿轻放退赃赎罪后还是能够复职。但私吞了官仓米粮xing质就完全变了比直接贪银子还要严重得多。

若因此引发了地方民变那简直可以够得抄家充军杀头由此可见这是多大的罪名。更何况听王同知这意思似乎是府衙金体都参与了更是够惊世骇俗。

现在米贵成这样府署积攒数年仓储还不出菜平价十分令人不解难道想至此李佑骇然道:“老大人不可虚言!”

王同知道:“干真万确的事情你以为本官拼着成为笑柄图的什么借此自清能泾渭分明而已。”

李佑恍然大悟难怪王同知儿戏一般的找个鸡毛蒜皮由头把金府衙都举报了看似平白无故得罪所有人谁料其中别有智慧。嗯来王同知任之后暗暗察觉了府署中人侵吞仓储的事情既不敢冒险涉足其中同流合污又怕被同僚们强行拉下水还担心将来万一东窗事发后自己掺杂其中说不清道不明便想出了那个找点别的芝麻绿豆小事一锅端举报揭发的办。

这样做好处有三点一是王同知因为小事故意得罪了所有人被同僚排斥不会沾惹他们的盗粮大罪又不会直接逼急同僚们狗急跳墙你死我活:二是在外人眼中王同知与其他人刮清了界限他可以假装被瞒的什么也不知道万一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到他;三是若朝廷查处下来王同知作为金府衙唯一清白的人多多少少该有点裹奖说不定能被朝廷树立成先进典型来遮羞直接署理知府了。

李佑心里不由得赞叹道这老头看似平庸无能但几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啊他这近似于装疯卖傻的一招瞒住了所有人把明哲保身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仅有秀才名的人混到了五品果然有他的长处原以为只是靠着脸皮厚现在看来不止于此。

王同知被大家鄙视嘲弄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看到有人对他露出佩服神se像是见到了知音人得意道:“所以你来到这里时老夫说你运气不错。”

李佑又想到了什么面带怀疑问道:“仓储多寡出入自有登记造册岂是轻易瞒得住的?年年有巡按来查府仓是重中之重每年的数目都会交给下一任继续稽核难道全部糊弄过去了?”

“其中确实有个大玄机听老夫道来。”

王同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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