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班头不屑道:“等李大人作了知府再来说这些罢。
小人真是小人。李佑气的七窍生烟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有这样一种情况但又无计可施毛知府没有正式坍台之前他李”了的话什么用都不顶。
早知如此今天演戏就该收敛一些的李佑心里后悔道。他正在没办时”听到旁边有人喝道“住手”!转头看去居然是洪巡捕。
在府署里要说对李佑的了解王同知是第一其次便是洪巡捕了怎么说也是直接打过几次交道的。刚才在大堂里洪巡捕见了李估的言行就感到很怪异他深知李佑绝对不是一个如此正义或者莽撞的人正常人都不会干出九品下属辱骂四品官的事情”更别说李佑这样有心眼的而且他还知道李佑的靠山陈知县背景很深。种种情况综合起来可以断定其中肯定有什么深意。
想来想去”洪巡捕悄悄从大堂中溜出来”到了外面先给李佑卖一个好喝止住了胡班头。洪巡捕身为类似于总捕头的角se”地位比胡班头高太多了有他发话胡班头不敢直接违抗。
“你们闪开一些我要与李大人说几句话。”洪巡捕挥手道。
李佑苦笑道:“洪巡捕连这也来谈买卖吗?减一斤木枷什么价钱?”洪巡捕低声道:“李大人说笑了在下想问问李大人今ri举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本官掐指一算知道今天骂了府尊有好处。”李佑装模作样道“洪巡捕能给换个木枷定有厚报。”
洪巡捕深深看了一眼李估”心里盘算道听说那马巡按身为钦差都奈何不得陈知县”可见陈县尊背景之大而这陈县尊又和李知事关系极其密切又听说赵家巷赵府的三老爷也是常和李知事往来的所以李知事总不会没有后路。此时帮他一次也不失为雪中送炭的人情应该会有回报。即便被毛知府责怪了也不是不能弥补”最差结果也就是熬个一年把已经干了五年即将六年到期的毛知府熬走。得出一个结论”这笔买卖值得。盘算完毕的洪巡捕将胡班头叫过来说:“换个最轻的大老爷责怪下来我有承当。”就这般李知事被扣木枷推出了府衙大门立在八墙下示众。话说府衙大门外从来都是很热闹的”用现代术语称作“衙门经济”。从卖笔墨纸砚的到代写状子的从进衙办事的到告状打官司的从中介掳客到看热闹的闲人从该事的茶摊到管饱的饭铺一个词熙熙攘攘”总而言之”人不少。
今天某人一被推出来就引起了衙门口无数人的注意。枷号示众对这些常年在衙门口打混的人来说不稀奇”但身穿青se官袍的官老爷被戴木枷拉出来展览就罕见了少不得前强力围观。
“这不是才任没两三个月的李知事么?”立刻就有人认出了李估。
“能给李知事鼻木枷只有府尊大老爷可以的罢?犯了什么事情?”
“你不懂了罢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政治斗争啊!我听说李知事是王同知的人而王同知又和府尊不对付李知事定然是被府尊抓住了痛脚修理。”“前些ri子听说李知事为百姓写了首诗讽刺知府大老爷不会是被报复整治了罢?这世道没天理了。”
李佑两眼望天心里大骂张三这狗奴才怎么还不出来老爷我快成耍把戏让人看的了。
终于见到张三踉踉跄跄从府衙里奔出来跪在李佑脚下抱着大腿哭喊道:“老爷啊!你又不少米吃米价贵到一百两又与你何干仓米出祟不出集又与你何干?为此顶撞府尊值得什么!可怜老爷堂堂官身要受这刑具加身之辱那些无知小民谁会念你的好实在犯不啊!”
有了张三这一喊叫围观众人齐齐哗然这些人谁也不是富翁米价之痛感同身受的。听见李大人是因为粪米问题得罪了知府被惩治当场群情激动起来一齐为李佑欢呼叫好赞誉之言满天飞舞。
听到耳中让李大人感到轻飘飘的舒爽他明白为什么陈知县为什么热衷于刷声望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李估两手隔着木板勉强挨着对人群作了像是拱手的姿势朗声道:“李估无能愧对乡亲父老这官不要也罢。”在一旁看守的衙役心里讥讽道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冷灶官充什么大人物样儿跟这些小民玩深情互动有个屁用一万句顶不知府大老爷的一句。
这时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府衙大门外亮出了官牌仪仗有前导大喝道:“钦差总垩理苏州粮储事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奉命到此!闲杂人等回避苏州府速速迎接!”钦差?当场有门禁镂得乱滚带爬的冲进衙门里禀报去了。
可算来了!李佑大喜他昨天在虚江县秘密见过这位老大人的所以个天才敢肆无忌惮的扮演铁骨凛凛为名命的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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