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足以了事,反而引来了地方士绅的窥视,卖家私通官府,打算诬告顾温郁华这两个不明来路之人。
然后郁华施展了一些迷魂手段,悄无声息摆平了一切。
也省得顾温开杀戒,或者找江氏皇族,给自己徒添麻烦。
入庄第一天,郁华便喊来了私庄佃农僕人,这些人也是財產之一,可她不是来做凡人地主的。
於是便將多余的田地,全部分给了这些农户,且让他们自个种,种出多少都是他们的。
而赋税也不用交,全部掛在私庄下。
佃农们感激涕零。
顾温一旁看著,一直到郁华又施展迷魂术將人赶走,问道:“你越来越閒了,既不想见到外人,又要把人留在附近。”
郁华道:“这上百亩田我们不需要,在家附近留几亩足矣,而且我也是学你的。”
“学我?”
顾温漠然的神情多了些许疑惑。
只见面前神女嫣然一笑,一瞬间仿佛阳光都昏沉下来了,周遭山水陵园为之黯淡。
郁华其实蛮喜欢笑的,没有初见时的清冷,至少顾温每天都看到她笑,也总是看不腻。
“在龙桥的时候,就你住的宅邸巷子聚集了大量流民,还在里边搭起了棚子,我看其他人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我救不了这成仙地千万百姓,却能於居所方圆数十里地庇护一二。
“几十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
顾温失笑摇头,有些久远的记忆,他已经忘记当时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这是唯一救人,又不会引来猜忌的法子。
“自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你每天夜里,我到访时你的諂媚之言。”
郁华脚步轻盈优雅,来到顾温跟前,纤细的手指捏了捏他脸颊,看著漠然深邃的眼眸。
“不像现在,都摆起架子咯。”
顾温面无表情说道:“修行入圣,道法自然。不过我或许確实清静过头了,
但没办法,天底下难有让我產生兴趣的事情。”
“那你现在跟玉剑佛应该处得来,她也是只对有缘人应声。”
郁华隨口说道,顾温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来一道绝美圣洁的菩萨身影。
要说印象最深刻的天骄,莫过於玉剑佛。
因为她对於顾温来说太神秘了,也极其遥远。
二人关係时而像朋友,时而像陌生人。这尼姑由於自身的特殊性,总是对自已忽远忽近的,让人难以释怀。
也不是顾温贪图她的美貌,只是人心就是好奇,也对触及不到的事物產生莫名的渴求。
郁华见顾温面露沉思,捏著脸颊的力道微微加重,嗔怒道:“我一说她,你倒是感兴趣了。碗里的没吃著,就开始望著锅里的了。"
顾温漠然的脸上终於有了情绪,他无奈的嘆了口气。
“你变了,以前可没这么胡搅蛮缠的。”
现在是逮到他就揍,就算很久以前某次自己与赤羽子喝的夜不归宿,也可能被郁华翻出来说事。
“以前我们只是道友,你便是与她们有肌肤之亲,我也不好说事,但如今我是道侣。”
郁华微微昂首,发出了一声曼妙的鼻音。
一提到这个事情,她显得无比神气,仿佛所有人都是她的手下败將。
而事实上確实如此,那些与顾温有交际的女子嘴上不说,也极少表露出倾慕之色,但根本瞒不过郁华諦听之能。
根据她观察,对顾温好感最多的是萧云逸,这个也可以不算在列。
其次是赤羽子,再到卢嬋,以及许许多多未曾提过姓名的女子。站在天下第一的位置,想不招蜂引蝶都难。
不要以为只能女子才受人追捧,男子亦是如此,
据闻当年云渺与华阳两位师叔就备受追捧,早些年还不断有不知名的女前辈到访,乃至有在山门外枯坐了几十年未能见面的。
情爱,人慾之所重,无论是谁都免不了俗,只在於能否克制。
顾温埋头修行,榆木脑袋根本看不到別人暗度秋波。
郁华抱著顾温,娇柔的身体贴著他。至从坦明情愫后,她就不再局限於依偎,而热衷於接触更深的拥抱。
比起顾温,她显得更急色一些。
或许是因为对方曾经龙桥时,如同泥鰍一般躲著自己。如今躲不开了,郁华自然要肆意拥之。
忽然感觉顾温喘息有些粗重,郁华忍不住噗一笑,並连连向后退去。
显然也不全是榆木脑袋。
“顾温,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她背手身躯向前倾,衣袍之下显露娜多姿的身段,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带著几分笑意。
顾温有些疑惑的微微点头。
“你是不是很喜欢身材丰韵的女子?”
“何出此言?”
“我看你跟赤羽子有肌肤之亲的时候就没见如此失態。”
“其实是能忍的,而且赤羽子人美心善。斗法之后解除金光咒衣裳不整被我看到,她也会大大方方让我帮忙穿衣系带。”
言至於此,顾温竟露出些许笑容。
赤羽子是一个很奇妙的女子,她比之男子还豪爽。被看到身体微微遮掩私密部位后,还能安慰顾温,让他帮忙穿衣系带。
说是『廝杀掉脑袋,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姑奶奶都让你穿衣系带了,你还磨磨唧唧什么。
顾温观尽当代天骄,独赤羽子令人想要处之以友,亲之以情。
本来有些得意的郁华顿时面露恼怒,一顿乱拳打了过去,皆被顾温躲开了。
二人绕著林园跑,郁华如今也只剩下少许修为,两圈下来开始喘气,乾脆在亭子里坐下背对顾温生闷气。
顾温从背后抱著郁华,將头埋在青丝之间,呼吸著清新淡雅的香气。
“没脸没皮。”
郁华骂了一句,却没有反抗。
忽然,顾温抱起了她,郁华忍不住惊呼一声,抬头看到謫仙好似变成了凡夫俗子。
灼热的目光足以让春白雪消融,郁华眼神有些闪躲,此前多番调戏,大难临头又面露胆怯。
顾温道:“我话还没说完,赤羽子能忍忍,但卿之美色可忍不了。”
“"..—-別闹,像个凡夫俗子一样,我还没熟练双修之法。”
“没事,我们不双修。”
顾温第一次违背了郁华意愿,有时候情爱之事需要的是衝动,而不是规规矩矩的。
抱著她走过一道又一道垂帘轻纱,入绸缎软塌。
一袭春风吹来,关闭了私庄一切大门,吹起的落叶也遮住了天上星宿的目光。
结为道侣之后,顾温与郁华几乎无话不谈,自然包括沦为赵家阶下囚的那段岁月。
郁华体会到了顾温初入赵丰王府时候的感觉,吃饱穿暖的舒心,又怕惹怒赵家。她畏惧顾温得寸进尺,又不愿离开。
用顾温的话来说,就是痛苦並快乐著。
赵府当了奴才,可至少能吃饱穿暖,別人想当这奴才还当不得。
赤羽子想还不得呢····
后半夜,郁华又像顾温初得修行功法,筑道一重摆脱苦闷,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最后郁华又明白了顾温为何如此痴迷修行,曾经对于丹药如饥似渴,便是自已身上带的豆都舔著脸討要。
屋外下起了小雨,雨珠轻轻敲打著石板瓦片。
顾温躺在床榻上,看著绵绵春雨,又是旧年已过,新年再来。
怀里的佳人发出细微的鼻息声,睡得很沉,听得人也忍不住犯困。
没有赵家,没有仙门大派,没有事关天下眾生的责任使命,他们只需要守著早中晚的饭食,过完这清閒的日子。
顾温闭上眼晴,几十年来第一次进入梦乡。
至此,他开始喜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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