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將书信给贫僧吧。我为菩萨时,也负责姻缘一事。”
敖恆面色僵硬,袖口里的书信重若泰山。
给,还是不给?
“小傢伙,你只需顺势而为即可。
女佛上前靠近,娇躯几乎要贴著敖恆,其中香艷一览无余,可他却没有任何意动。
龙性本淫,龙性尊强。
真龙可以对任何生灵发情,却唯独不会对比自己强者发情。
因为这是生存本能。
女佛玉手伸入衣袖,一点一点开敖恆手指,最终將书信夺了过来。
“你是龙族万年不出的天才不错,未来说不准能一窥超脱。不要为了谁而丧命,你的作用微乎其微,没有必要。”
敖恆咬紧牙齿顾温如此,女佛如此,其实他能够感受到,二者对自己根本不在意。
“你不甘心?”
女佛露出笑意,转身步伐曼妙离开,圣洁的嗓音悠悠传来。
“超脱吧,超脱是见我们的门槛。”
无妄城城南角。
无数道果遗骸如京观一样堆叠,其中甚至有一具新鲜的地官尸体,双目瞪大,气息全无。
京观下方,白衣女子盘坐。
女佛来到此地,望著数量眾多的道果,由衷讚嘆道:“古往今来可成大神通者,无不是海纳百川者,你確实有超脱之姿。”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依旧闭目修行。
工1口。
1口白衣女子睫毛微动,隨即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睁开,她投来目光,嗓音清冷带著几分疑惑:
“顾?”
“顾温,圣人也,他无尊號,我便尊称顾圣。
“拿来。”
郁华伸手,一缕缕气息逸散,似有一尊擎天巨人凝聚。
擎苍十分之一大道,在她手里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量。
“擎苍確实是变数,假若她没有把大道分予你,没有为顾圣延寿,恐怕建木早亡了。”
女佛既讚嘆於郁华能够驾驭擎苍之力,更讚嘆擎苍大道之强盛。
数千年前时不待她,求助於天圣,以千岁之身力撼建木半圣之身。
八百年前多番损道,依旧以初愈之身抗衡建木,
郁华冷冷说道:“东西给我。”
女佛拿出书信,下一刻立马飞入了郁华手中,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说读。
动作与清冷的面容截然相反。
熟悉的狗爬字入眼,十年教导依旧有许多瑕疵,他写字总是很潦草。
不喜欢一笔一划慢慢写,而是一笔写完数个字。
看到有赤羽子与玉剑佛同行,郁华不自觉皱眉,心中没有酸涩是不可能的。
看到顾温说清糕不合胃口,他喜欢九转金丹燉猪蹄,郁华在想九转金丹燉猪蹄怎么做。
看的顾温批评折剑山只是一座石头山,郁华眼晴微微弯曲,带著一丝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百余字不多,却牵动著她七情六慾,恨不得此刻飞渡九幽。
忽然文风一变。
【吾至爱汝,便是天下之美匯眾,也不及汝·.·】
【今阴阳两隔,徒使两眼望穿顽石,徒有动摇乾坤之力终不得重圆·】
【汝先死,留苦於吾,只得日夜买醉——·】
洋洋洒洒数千字,充斥著爱恋,思念,质问。
郁华清冷的面容微微悸动,廝杀万千道果不曾变化的心境摇摇欲坠。
又在下一瞬,她右拳猛然一握,虚空震盪。
“你在找死。”
她一字一顿,双目泛红看著女佛。
顾温为情所困是她最为害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悸动。真正在乎的事物,坚如磐石的道心也会如琉璃一样易碎。
但郁华又很清楚一件事情。
顾温可以会因此犯万般错,却唯独不会责问自己。他是一条泥鰍,总是喜欢藏著苦闷。
在他还没有成仙之前,“郁华一直能听到对方心底担忧。可无论如何苦闷,最终流露表面的只有笑容与从容。
女佛道:“这便是他的书信。”
郁华冷然道:“你篡改了,你不了解他。”
“我了解慾念。”
女佛没有反驳,面带浅笑,嗓音带著几分慵懒“你可以赌不是他,可以赌他没有走火入魔。但你的死是真的,你觉得他会不会因此疯魔?”
郁华沉默不语。
她在等待对方图穷匕见。
女佛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与顾圣沟通,但我需要稍微修改一些內容。”
“你堂堂一位仙人行欺诈之事也就罢了,还需要我配合?”
郁华为之耻笑,女佛坦言道:
“圣人不可欺。”
“你想干什么?”
“不可说。”
“那便不用说了。
郁华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行。
虽然如今已是阴魂,修行极其艰辛,但终有一天聚沙成塔,以不变应万变方是正道。
女佛见状也不羞恼,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之后转身离开。
半日之后。
敖恆靠近,临近百丈之內,一股莫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停下脚步,望著远处盘坐的郁华,对方睁开眼晴,目光带著些许不善。
三番两次被打扰修行。
他道:“那封信是顾温托我送来的。
郁华眼神中的不善消失,道:“若你有机会,帮我带一句口信。”
敖恆洗耳恭听。
“悟已往之不諫,知来者之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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