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连忙站起,说道:“这如何使得?”他正要推辞,李逍遥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递了过来,对萧峰说道:“我师父坟茔还在岛上,我将这岛送与大哥,也自有一番私心,烦情大哥代我,多多修缮维持。免得百年后,再无人记得她老人家。”
一旁阿朱对萧峰说道:“夫君,灵鹫宫那么老大的一家子人,二叔便是她们将来的依靠,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山东海的反复奔波,你是二叔的义兄,那岛上的,也是你的前辈,咱们一家陪伴前辈,也是份属应当。”
她怕萧峰还要推辞,一把接过李逍遥递过来的包袱,笑道:“二叔却是大方,送了你侄儿侄女这般的厚礼,却还有一个包袱。”
李逍遥对萧峰道:“我这侄儿,总是要认祖归宗的,这辽国南院大王之位,何其尊贵,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他呢,这东西是从大师伯自灵鹫宫宝库中寻来的,给孩子拿去护身的。
此外,我师父在岛上还有一座藏书楼,里面虽说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但医卜星象,奇门数术,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我无心此道,便都送与我家侄女吧。”
阿朱将包袱打开,见包袱中的是一件非金非丝的软甲,她伸手去拿,甫一触碰到这件软甲,便觉得指尖一痛,她“哎呀”轻呼一声。萧峰连忙去看,见她白玉般的指尖,已然刺破,流出一滴鲜血来。
萧峰两根手指轻轻捏着软甲领口,将软甲提了起来,见这软甲,不过婴儿大小,表面布满了细腻尖刺,只需轻轻一按,这尖刺便立时立起。他用手轻轻一拉软甲,这软甲竟立时扯大,便是成年男子,也可穿得。
李逍遥笑道:“这软甲没有名字,柔软至极,却坚韧无比,便是神兵利刃也伤它不得,身披尖刺,专门克制拳脚武功。我侄儿穿着它,又有天下无双的爷爷跟爹爹给他撑腰,便是辽国皇宫,也可横着走了。”
萧峰一把抱住李逍遥,沉声道:“二弟,你有心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待大辽退兵已定,战事消弭,大哥便将你侄儿送至爹爹处,我未曾在爹爹膝下承欢,已然不孝至极,若是当爷爷的,连孙儿都见不着,那我真是连畜生也不如了。”
李逍遥拍拍萧峰后背,说道:“大哥莫说丧气话,将来辽宋罢兵,你与大嫂又不是不能回去探望萧老伯。咱们这般拼命,盼的是消弭战事,天下太平,可不是你老萧家,家破人亡,惨绝人寰。”
萧峰豁达一笑,说道:“好,那大哥就厚颜,将你的这份重礼收下了。”李逍遥端起酒碗,大声喊道:“这才对嘛,来,咱们不醉不休!”萧峰将酒碗端起,一饮而尽,说道:“不醉不休!”
当夜众人一番痛饮,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洞主岛主们,有那自认海量不二的,纷纷前去寻李逍遥与萧峰拼酒,结果全军尽墨,纷纷倒地不起,李逍遥与萧峰又喝到了丑时,见阿朱等人精神不济,已然昏昏欲睡,这才讪讪作罢。
第二日天明,萧峰便携全家前来与李逍遥辞别,李逍遥与萧峰指明了方位,众人齐至码头,送萧峰一家出海。
符敏仪见李逍遥站在码头上,望着萧峰远去的帆影,迟迟不曾出声,只当他兄弟重逢不易,对义兄依依不舍,便想出言安慰,但她在灵鹫宫中,一向严正,又惯以军令统帅部署,哪里有机会在全是女子的灵鹫宫中,温言款款,细语解?
符敏仪在一旁踌躇半晌,实在想不出如何宽慰李逍遥,谁知李逍遥突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他连忙跑到海边,双手聚拢于嘴边,运足内力,大声向着萧峰座船喊道:“大哥!万万记得,日后若有姓黄的小子胆敢靠近我家侄女,你立时便用降龙掌打断那厮双腿!切莫让那厮入赘了你家!”
可惜,此时一阵海风吹过,一个浪头打来,萧峰座船晃了几晃,萧峰凝神护佑子女,哪里留神去听李逍遥的胡言乱语。
待他抱好两个孩子,转头再看到李逍遥站在码头上对着自己依依不舍,心中感激,便奋力向李逍遥挥手致意。
李逍遥见他挥手,点点头,对符敏仪说道:“好了,大哥已然知道,我这件大事,便就办成了。”
符敏仪又好气又好笑,拉着李逍遥退回岸上,说道:“也不知你发的什么神经,这般胡言乱语,又是什么大事了?”李逍遥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的嘿嘿直笑。
一旁乌老大将马匹牵来,李逍遥飞身上马,符敏仪与乌老大紧随其后。李逍遥看着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众人等,目中含笑,问道:“都活着吧?”乌老大凑趣道:“全赖少主妙计安天下,咱们姊妹兄弟,一个不少。”
李逍遥脸一黑,问道:“老乌,这妙计是我定的,我怎么不知道?”乌老大狗而腿之,谄笑道:“少主,咱们众家兄弟姊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信,你问问大家伙。”他回头对着众人问道:“诸位兄弟,九天九部的诸位姐姐,这一计定天下的,却是何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阵乱喊,其中阴阳白骨洞的熊二当家最是大声,人群中就听到他大声喊道:“此计乃少主当日当着众人之面亲定,岂能不认!谁敢冒领少主这定计之功,需知咱们兄弟可不答应!”
李逍遥皱着脸,喊道:“熊二,就属你的马屁最是简单粗暴!”
他复又转颜一笑,大声喊道:“好了,大家伙既然活下来了,那便好好活着,我还等着你们拍我一辈子的马屁呢!”说完,拨转马头,打马而去。众人一起哄笑,纷纷纵马,紧随其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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