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隐机子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我家老尊主金口玉音,少主出门在外,一言一行,灵鹫宫上下皆一体遵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当面质问我家少主?”
邓百川怒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辱我?”他须发皆张,威势不凡,隐机子心中害怕,连忙躲到萧天铎背后,大声说道:“怎的,你要在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中与我动手不成?”邓百川闻言,强忍怒气,停步不前。
慕容复站起身来,对玄慈说道:“玄慈方丈,此刻在下欲要接走家父,不知少林有何话说?”玄慈口颂佛号,闭目不答。
玄痛手持一对戒刀,走上前来,对慕容复说道:“慕容老施主在我少林潜藏多年,将少林绝学尽数偷学了去,此刻说走便走,莫非少林绝学从此便姓了慕容么?”
慕容复沉吟道:“在下可以在佛祖金身前发下誓言,若是我慕容家将少林绝学私自传出,便死无葬身之地!”玄痛摇摇头,说道:“七十二绝技,乃是少林寺数百年立身之本,岂能全然寄托在旁人几句空口白话之上。”
包不同拔剑而出,说道:“非也,非也,少林绝技又算得上什么,哪里比得上我家公子爷的声誉?我家公子爷乃是凤子龙孙,金口玉言之下,何人胆敢不信?玄痛大师,你这般说话,却是对我家公子爷大大的不敬,包三定要寻你讨个公道!”他话一说完,挺剑直刺玄痛,玄痛双刀立起,一刀护住胸腹,一刀斩向包不同右臂。
包不同长剑一抖,挽出了七朵碗口大的剑,将玄痛全身罩住,玄痛见他剑术精妙,不敢随意进招,只是将一对戒刀舞的密不透风,将包不同剑招尽数拦住。包不同连攻三招,哈哈怪笑几声,大声道:“久闻少林玄痛大师‘破戒刀法’有进无退,攻势无双,除了当年在李逍遥剑下,从未有过收刀回守之事。今日包三能攻得玄痛大师一连守了三招,实在大慰平生!”
玄痛冷哼一声,双刀谨守门户,口中却不急不慢,缓缓说道:“老衲十八年来,为这路‘破戒刀法’补全了六招守式,今日不过查漏补缺一番,却不是怕了你,与李施主相比,你还差得远呢。”
玄痛说完,手中刀招立时一变,左拦右劈,右挡左斩,连绵不绝,向包不同攻了过来,包不同只觉得犹如立于滚滚洪流之中,滔滔洪水连绵不绝的向自己涌来,他手中长剑不停遮挡,但玄痛使发了性子,双刀源源不断,刀势越来越急,劲力越来越大,一刀一刀,将包不同牢牢压制。包不同久守之下,终有所失,长剑被玄痛左手戒刀带出圈子,右手一刀直砍向包不同肩膀。
玄痛见胜负已分,不愿伤人,只想点到为止,便要收刀退后,却不料包不同趁着玄痛收刀的当口,突然松手弃剑成掌,猛地一掌拍在玄痛刀上,玄痛只觉一股阴寒内力自钢刀之上,冲入体内。他连忙后退,运起内力,想要将这股阴寒内力逼出体外,但这股阴寒内力犹如附骨之疽,在自身四肢百骸中,四处游走,他身形一滞,包不同上前再拍一掌,玄痛左肩被包不同打中,闷哼一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一旁玄难、玄寂见玄痛受了暗算,双双抢出,公冶乾喝道:“少林欲要倚多为胜吗?”他双掌上下翻飞,向玄难、玄寂攻去,玄难一边怒骂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一边拉住玄痛衣领,提着玄痛,转身就走。
公冶乾一掌拍向玄难后心,玄寂错身一步挡在公冶乾掌前,也是一掌拍出。两人双掌相交,只听“嘭”的一声,两人各退两步,公冶乾身形又晃了数下,这才拿桩站定。
公冶乾赞道:“好一个‘一拍两散’。”玄寂右臂酸麻不已,一边运功活血,一边叹道:“江南掌法第二,果然不凡。”
公冶乾运转内力,脸上青红变色,双掌平平推出,玄寂见了,心中惊疑不定,强自上前,迎着公冶乾双掌,凝聚全身功力,又是一掌“一拍两散”。三只手掌拍在一起,竟再不分开,两人面色通红,头顶雾气蒸腾,已然是比拼内力,生死一线之局。
玄慈见二人比拼如此凶险,便对慕容复说道:“慕容施主,今日莫非是你慕容氏,要挑了少林不成?”慕容复冷冷说道:“家父十八年来,不得自由,身为人子,十八年无一日安宁。今日晚辈志在必得,少林大可召集一众高手围攻上来。”
玄慈双手合十,长声念道:“阿弥陀佛。少林本意解怨,不欲结仇。恩恩怨怨,今日便做个了结罢。”他走上前去,双掌合十,一招“迦叶礼佛”拍在玄寂与公冶乾掌力接触之处。
这一下,他同时受到两人内力左右夹击,三人皆全身一震。玄寂与公冶乾各自退后,仰面摔倒在地,玄慈则静立不动,过了片刻,他口吐鲜血,委顿倒下。玄苦连忙上前,将玄慈扶起,伸掌附在玄慈背后大椎穴上,运功为玄慈疗伤。
公冶乾被邓百川扶起,脸上青色一闪,又复红润,他不肯示弱,将口中鲜血尽数吞下,才笑着说道:“玄寂大师,你还要再来‘三拍两散’么?”玄寂擦去嘴角鲜血,合十道:“阿弥陀佛,一之为甚,岂可再乎,老衲厚颜,在一再二,岂可再三?”公冶乾见玄寂低头后退,不再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承让了。”
玄难见玄慈受伤,玄苦正为玄慈疗伤,不得空闲。己方只余自己武功最高,便对慕容复说道:“慕容施主,少林连败两阵,本已无颜再留慕容老施主,但少林数百年威名,绝不可毁于我等手中,老衲不自量力,想领教慕容施主的高招。”
邓百川迈步走出,说道:“玄难大师,邓百川身为慕容氏家臣,世受慕容氏大恩,今日岂有见大师挑战慕容公子,而袖手旁观之理?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玄难见他气定神闲,步伐沉稳,双臂摆动舒缓有力,显然一身武功不凡,实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不免为难,不知自己出手之后,这少林寺阖寺上下,还有哪位师兄弟能够与慕容复相抗。正在他苦苦思索之时,却听李培风说道:“这位邓先生,便是你将我乌叔叔打伤的罢?”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