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吵吵闹闹之间,那隐机子倒是机灵,领着马队,寻了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几人简单洗漱一番,正在吃饭间,十余名官差突然闯入店中,将几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对着萧笑笑与萧天铎抱拳道:“卑职开封府少尹谢谦,见过辽国南院大王世子与恭福郡主。”

萧天铎与萧笑笑对视一眼,端坐不动,说道:“谢大人多礼,咱们姐弟此次前来,只是游玩一番,不知可有不妥之处?”谢谦客气说道:“宋辽两国交好,世子与郡主想要游玩,自无不可,只是还请在我开封府报备,我等也好安排随扈,以策万全。”

萧天铎皱眉道:“我们待上几日,便要走了,往年我也随爹爹来过,却没这等规矩,今日怎的如此麻烦?”那谢谦只是呵呵赔笑,不进不退,静立一旁。过了一会,又听到店外一阵慌乱,几名灰衣武士,将开封府的一众官差挤开一旁,众星拱月般,拥着一名三十余岁的灰衣人,走入店中。

谢谦见手下众人被挤得东倒西歪,心中不快,一抬头,又看到了自己最最讨厌之人,沉声说道:“童贯,开封府稽查开封诸般事宜,这是官家亲口允了的。世子与郡主身份都过了明路,与你皇城司可没有关系。”

童贯冷冷一笑,尖细嗓音直直灌入众人耳中,说道:“皇城司乃是天子耳目,咱家可没听说过,这大宋,有何事可以与我皇城司没有关系。”谢谦怒道:“我乃两榜进士出身,你等一介阉宦,算什么东西?”

童贯听了,不住声的呵呵笑了起来,他手下眼尖,连忙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童贯身后,童贯看也不看,直直坐下,悠悠说道:“你问我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告诉你,你们开封府不敢管的事,我们皇城司管。你们开封府不敢杀的人,我们皇城司杀。一句话,开封府能管的我们管,开封府不能管的我们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皇城司,够不够清楚?”

他话一说完,手下众多爪牙纷纷大笑,开封府一众官差,面色惨白,纷纷后退不已,谢谦见了,心中怒极,见童贯人多势众,又发作不得,冷喝道:“且等着府尹大人的参本罢!”说罢,一拂衣袖,带着众多官差匆匆走了。

童贯见谢谦等人走远,这才收住笑声,对着李培风做了个鬼脸,笑道:“小家伙,你爹教的这段话可太痛快了,咱家总算得着机会说出来了。”李培风笑着起身,抱拳道:“童叔叔,不知于爷爷可还安好?”童贯笑道:“义父知道你们来了,早就在家中等候,你们来了开封,怎的还去住店?这可是打你童叔叔的脸了。”

李培风连道不敢,萧笑笑与萧天铎纷纷向童贯行礼,童贯也不与他们啰嗦,命人拿了他们的行礼,牵着他们的坐骑,给店家丢下一锭金锞子,便一齐向城北行去。

李培风几人跟着童贯一路北行,在靠近皇城的城北,走入了一座三进的小院。这小院墙高院深,各处布满了暗哨机关,早有下人领着隐机子几人前去安顿行礼,李培风三人却跟着童贯,绕过影壁,来到大堂之上。

童贯带几人进了大堂,便束手而立,李培风三人抬头向上首看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佝偻着腰背,笑呵呵的正看着自己。三人连忙行礼,说道:“晚辈给于爷爷请安。”

于公公年事已高,早已少问公事,平日里,皇城司大小事务都交由童贯处置,此刻见了李培风三人,满脸笑容,对着李培风三人说道:“三个小家伙,难得来一趟,需得在家里多住几日,不然于爷爷这儿,可冷清的紧。”

萧笑笑与萧天铎不曾见过于公公,但李培风小时候于公公与童贯可是去过数次天山,与二人自然相熟。他笑着将开封府之事说了,问道:“于爷爷,不知萧家哥哥与姐姐哪里得罪了开封府,要寻他们的麻烦。”

于公公看了一眼童贯,童贯点点头,于公公嘿嘿一笑,缓缓说道:“东家请了大掌柜打理店面,这生意做得不错,东家又待人优渥,掌柜的时间久了,以为自己才是东家,便想着将店面中的大事小事统统管起来,东家不太高兴,又不好意思动粗,只好偷偷放出恶犬来,对着掌柜吠上几吠,盼着掌柜的被吓住。”

萧天铎是正牌的大辽南院大王世子,这等腌臜事,一听就懂,与萧笑笑相视苦笑,李培风细细想了一会,说道:“没想到咱们却是受了无妄之灾。可莫要连累了于爷爷和童叔叔。”于公公微微笑道:“无妨,都是小儿辈闹着玩,没人会当真。”

童贯笑呵呵说道:“这些破事,便不在孩子们面前说了,今日难得几个小家伙来了一趟,咱们先吃得饱饱的,再说其他。”于公公笑着点头,童贯急命人摆宴,为李培风几人接风洗尘。

席间,李培风将自己几人去年被慕容复欺负的事说了一遍,于公公怒道:“这姓慕容的简直阴魂不散,怎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闹腾。小童,你那里怎的没有消息传来?”童贯放下碗筷,细细思索了一遍,面色凝重,说道:“江南一带近几年传回的消息,都是天下太平。今日看来,江南一带的桩子,只怕大多都坏了根。”

于公公冷冷道:“根子坏了,就挖掉,不想当桩子,那便睡到桩子下面去罢。”童贯连忙应命,说道:“儿子这回便与小家伙们一道南下,将江南的桩子处置了。”

于公公略略沉思,问道:“整个江南的桩子都不可靠,你如何保密南下?”

童贯笑道:“福建府的黄知府多年为宫中刻印《万寿道藏》,近日回京述职,算算日子,估摸着再有个十天半月,便又要启程反闽,他此次回去,至少要带着三十余车的经书,儿子便带着培风他们,扮做黄知府的随从,跟着车队一同南下,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于公公撇了童贯一眼,说道:“那位黄知府乃是状元出身,能与咱们一路?”童贯给于公公倒了杯酒,说道:“这位黄知府最是爱民,他与百姓一路。”于公公展颜道:“那就好,咱们便向这位黄知府,借一条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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