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见这五行旗前趋后退,井井有条,两百余人,行动间整齐划一,咋舌道:“便是京中禁军,有这般军容者,也是少有的精锐。”

黄裳文官出身,平日里哪里有心思去看军汉操练,他冷哼一声,说道:“狼子野心,早有预谋,真真该死!”童贯大喊“结阵!”。十余人都是军伍出身,连忙将黄裳围在中央,跟着童贯,结成锋矢阵形。

黄裳见他们将自己护在阵中,心中大急,正要说话,童贯抢先一步,大声喊道:“狗崽子们,随咱家冲阵!”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众人紧紧跟随,黄裳被裹挟其中,连声怒吼,

烈火旗正当其冲,烈火旗旗主,性情暴烈,见十余人结阵冲来,怒道:“狗官竟敢冲我阵势,是瞧不起我么?”他挥动令旗,红色队伍立时变阵,在烈火旗旗主身后,也组成锋矢阵型。烈火旗旗主发了声喊,向着童贯等人冲了上去。

五行旗其余几位旗主,正要配合烈火旗变阵,却见烈火旗与童贯等人已撞在一起,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待双方交错而过,童贯手下只余十人,且人人带伤,而烈火旗旗主竟非童贯一合之敌,甫一交手,便被童贯用钢针刺中百会穴,倒地身亡。

童贯夺了烈火旗旗主的随身钢刀,拿在手中,用刀尖指着烈火旗众人哈哈一笑,说道:“朝廷诛杀反贼,只除首恶,胁从不究,尔等还不速速弃械跪地!”

烈火旗眨眼间失了旗主,众人愕然之间,却不见慌乱,纷纷列队结阵,早有厚土旗冲上前来,将烈火旗众人护在身后。

童贯麾下领头的那名灰衣人见状,心中骇然,对童贯说道:“贼子精锐异常,中官与黄知府还请速速入内,去擒拿贼首,此处便交由属下等镇守罢,若是大家都被缠在此处,咱们可就都要白死了。”

童贯看了他一眼,咬牙道:“只需拖延片刻就好,若是不能抵挡,便投降保命,大不了咱家多敲诈些银子,定能将你们赎回来。”

他话音未落,便拉着黄裳,提气纵身而走。余下十人,看着童贯与黄裳远去,转过身来,结了个圆阵,挡在道前。五行旗见状,纷纷大怒,片刻间,将这小小阵势围了个水泄不通。

厚土旗旗主长声道:“你家长官已经逃了,你们还是降了吧。”圆阵之中悠悠传出一个声音:“皇城司办案,还不速速跪下!”巨木旗旗主怒道:“那么多废话,弟兄们上,杀了这些朝廷的鹰犬。”

黄裳被童贯拉着,纵身急奔,听到后面喊杀声响起,心中悲痛,正想回身去救,却被童贯死死拉住,他对着童贯怒目而视,童贯沉声说道:“咱们是去诛杀首恶的,要死,也得拉着那劳什子教主、慕容复之流做垫背,还请府君死在该死之地,莫要浪费了咱家兄弟的性命。”

黄裳大吼一声,说道:“好贼子,老夫定不与你善罢干休!”说完,竟运起内力,纵身向前,童贯从未见他主动施展武功,此刻见他奔行甚急,身形灵巧无比,也不由咋舌。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并驾齐驱,闯入了漆园深处,不时有人现身阻拦,但遇到怒气填膺的童贯,连人影也没瞧清,便要害中了一针,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倒地身亡了。

另有几人去阻拦黄裳,却哪料这一位虽然不曾学过什么武功招式,但一身内力,实在江湖少有,黄知府拿出平日里养生健体时学来的“太祖长拳”,也不去拆招破招,遇到有人,便直愣愣的一拳打去,他去势又急,出手又快,常人哪能抵挡?一时间纷纷骨断筋折,躺倒一地。

童贯见他出拳毫无章法,便开口指点,谁知这位清流的状元,却是一位年迈的武学奇才,童贯寥寥说了几句,黄裳便一通百通,举手投足之间,招式更见严整,颇有一番宗师风范。

童贯见了大喜,一边杀人,一边说的更急,黄裳越听,眼睛越亮,出手愈加狠辣。过了一会,两人翻过一处山坡,见漆林中一片草地上,正站着几人。童贯认出慕容复正在其中,连忙一拉黄裳,两人停步不前,与这几人对峙起来。

童贯阴恻恻笑道:“正主儿都聚在一处,却不必费神费力的去寻访了。”他看着对面众人,在慕容复与四大家将身旁,还站着四五人。

慕容复对为首一人说道:“方教主,咱们客随主便,咱们如何应对,还请示下。”那方腊四十多岁年纪,宽鼻阔口,身穿赭黄袍,对着童贯说道:“朝廷的鹰抓孙倒是有个好鼻子,老子好不容易将朝廷在江南的耳目遮掩住,还是被你们闻着味儿找来了。”

童贯冷冷开口道:“贼就是贼,穿着黄袍也不像太子。”黄裳点头附和道:“不错,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再如何粉饰打扮,也不过就是一反贼耳。”

方腊闻言大怒,正要高呼一声“与朝廷鹰犬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伙儿并肩子上!”

身旁却站出一人,说道:“教主,且让这些朝廷的走狗看看我明教自有好汉!”方教主见到这人,大喜道:“有护教虎王出手,定可旗开得胜!”

那虎王走上前来,插手抱胸道:“明教镇山虎王厉天闰在此,朝廷鹰犬休得放肆!”

童贯正要上前,却听黄裳说道:“中官还是留着力气,去拿方腊与慕容复罢,这等闲杂人等,且让老夫来吧。”

说完,黄裳一撩官袍,迈着方步,向前走去。对着厉天闰说道:“本官念在尔等受方腊与慕容复蛊惑,不忍不教而诛,只要尔等弃……”

厉天闰怒吼一声:“老子弃你奶奶的腿儿!”双手五指箕张,用出“虎抓功”,向黄裳当胸抓去。

黄裳见他出招时声势浩大,不敢大意,运足十成内力,用出“太祖长拳”中的“丘留势”,不退反进,左手荡开对方虎爪功,右拳当头直劈而下。

厉天闰见这年老文官打扮的黄裳用出了最是普通不过的“太祖长拳”,心中冷笑,正要变招拆招,谁知双臂与黄裳左拳甫一接触,竟被一股巨力荡开,他只觉双臂臂骨剧痛不已,全然无法用力,再想躲避时,黄裳右拳早已当头劈下。

厉天闰大惊之下,躲闪不及,大喊道:“我认……”却听“噗”的一声,黄裳右拳正劈在厉天闰天灵盖上,厉天闰头骨碎裂,鲜血自七窍不断流出,当场毙命。

众人见厉天闰只一招便败在黄裳手里,一时间目瞪口呆,直到厉天闰死尸倒地,方腊才喝问道:“你懂不懂江湖规矩?他已出口认输,你怎可再下杀手?”

黄裳闻言大怒,说道:“老夫乃是朝廷命官,怎能守尔等反贼的规矩?简直岂有此理!”

明教之中,一人纵身跃起,口中喊道:“还我哥哥命来!”他身至半空,双腿连环飞踢,足尖半点不离黄裳面门。

黄裳见了,后退半步,避开对方锋芒,又向前靠近,左臂护住胸前,右臂外撩,揽开对方左腿,顺势伸掌,撩向对方下阴。

江湖比斗,最是忌讳这等出招,黄裳不明所以,只是觉着这一招此时合用,便使了出来。那人见了此招,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倒纵回去。

黄裳见他要跑,连忙由这招“下插势”,变为“拗单鞭”,手肘并用,一连向对方劈了数招,那人伸手格挡,手臂竟被黄裳以内力震断,黄裳见对方无力抵抗,更是奋力追击。

明教众人见了,纷纷喝骂,黄裳不明所以,并不手下留情,第三招时,对方步伐散乱,被黄裳瞅着空子,一拳劈在对方肩上,那人一声惨叫,身形一滞,黄裳复又劈出一拳,正劈在对方脖颈上,那人脖颈断裂,气绝倒地。

众人见这文官大发神威,用一路最是普通不过的拳法,一口气打死了明教的两位法王,皆心中胆寒,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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