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锦缎束身月白色长衫,金线描绣的琥珀色坎肩,乌黑的秀发上插着几只的血玉梅发簪,搭配圆润的珍珠耳环,但单就这身穿着打扮来看,便知必是身份高贵。而启都权贵中有身手有家世有胆量的女子屈指可数,顾予初仔细回想着那本锦囊里的线索,思索着。
“南溪郡主。”
袁新慌张开口,心里已有答案的顾予初还是心中一惊。
“姑父,这光天化日公然行凶,把东启刑律至于何地?”
袁新口中的郡主,侧身斜视着倒地的他,未给分毫解释的机会,凌厉的接着说道:“我若是瞒报官府,愧对于多年来双亲悉心教导,若是报了,也不知我那可怜早逝的姑母九泉之下会不会怪罪于我,姑父,你若是我该如何抉择?”
“小溪,姑父也是一时糊涂,你就看你死去姑母的面上放我一马。”袁新见状,赶忙示弱哀求道。
“我也是好奇,姑父公务繁忙,怎会来隐云观祈福上香,即便是祈福,有怎会出现在这道观偏殿?又何以对两位姑娘以持刀相向?”南溪郡主语气似有回缓,故作关心的问道。
可不等袁新回答,她又接着自问自答:“莫不是姑父在僻雅之地藏着什么香粉佳人吧?”
“郡主说笑了,我就是来看看麒麟公子的壁书,仅此而已。”袁新见秘密被拆穿,心里一沉,矢口否认道。
“袁新!我敬你曾是我姑父,没想到你除了负心绝情之外还如此懦弱不堪,你以为你来这隐云观风流快活的事姑母不知道么,你可曾顾念分毫夫妻之情,姑母每日伤心流泪,以致急火攻心,郁结难平,最终郁郁而终,而她驾鹤当日,你还在这道观与楼上那贱人逍遥享乐,你说这个仇我该如何去讨呢?”提及她姑母的生前的狼狈与悲惨,南溪郡主话锋一转,眼里满是怒火,但嘴上却说的轻松平常。
“什么……你!”
袁新异常惊慌,急着红了眼睛,心想今日真是倒霉透了。
他本如以往一般前来观中私会,谁知刚进门,便看见阮情胸口插着尖刀气绝身亡,可偏偏此时随伺的丫头端茶进门,看到屋内的情况当即大声哭喊起来。
他想着此事若是被旁人发现,就算人不是自己杀的,也必是身败名类。他身涉杀人官司,若无法自证清白,官位亦是难保,倒不如一不做而不休,杀了这丫鬟灭口,死无对证,再将此案做成悬案,他方可明哲保身。
但偏偏好巧不巧灭口之时被南溪郡主撞见,好在还未得手,若郡主顾念着他与其姑母的情分,也许可以放自己一马。
没成想,她早知自己的秘密。
难不成要连她一起杀了?
那南昌王府必不会放过自己。
袁新脑中迅速计算着得失和成败,可发现竟走投无路。
“不知郡主从何处听到的这污蔑之词,叫我百口莫辨,我视你姑母为珍宝,只可惜未能一起白头已让我伤心不已,这谣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实在冤枉。
袁新说的义正严辞,一边反驳一边计划着还如何逃跑。
“无耻之徒!”
皮鞭闪过,唰的一声,男人的左脸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在同时,刹那间,袁新用力向前掷出掉落身边的匕首,趁南溪郡主躲闪之际,仓皇逃跑。
然而,不凑巧的是,观中道士修禅归来,成群结队的利于云阁之下,目睹了方才的一幕。
“杀人了!快抓住他!”南溪郡主趁机,连忙喊了出来,请求帮助。
众人围追截堵,将其五大绑,在弄清楚事情原委后,道士们亲自押送袁新去启京府查办。
这昭昭白日,袁新企图畏罪潜逃,百口莫辩,从此前途尽毁,终是咎由自取,因果报应。
众人退去,那被袭击的丫鬟也在他人的搀扶之下,哭哭啼啼的前往启京府作证,后崖之上,只剩顾予初与古南溪二人。
南溪郡主回过头来,仔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顾予初也不示弱的迎上了这侵略、略带鄙夷的目光。
两人目光电闪雷鸣,敌意颇深。
她果然如锦囊中画像一般好看,皮肤白皙,眉若远黛,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一双桃眼生的尤其好看,顾予初心里称赞道,可却未宣之于口。
南溪郡主见她不说话,昂着头,便率先打破沉默:“看来坊间传闻不足为信,启帧有时……眼光并不怎么样。”
顾予初心里刚想着开口夸夸这女子的美貌,只可惜她说的话太不入耳,长得再美又怎样,真恨不得立马封住这张厉嘴。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定是看上了启帧却不讨好脸色的主儿,所以才跑到这里来同自己争风吃醋,顾予初眼珠一转,心中来了主意。
“王爷眼光好坏与否,都是王爷心中所喜所恶,咱们谁说的都不算。”
顾予初摆明了就是拿出王妃的身份来刺激这个郡主,故意讥讽道。
“你别自己做了他的王妃就飞上枝头,不可一世,粗鄙之人永远都登不得台面!”
南溪郡主有些怒了,这个自以为是女人竟然敢说自己不被启帧所喜,她不客气的回敬道,很是看不起顾予初。
“我登不得的台面,那郡主就一定能登得?即便你有那个本事,也得先问问秦王答不答应。”
面对轻视和嘲讽,女人不以为意,句句诛心。
“你!”
南溪郡主气的说不上话,这让顾予初心中极为畅快。
“本王妃今日出府已久,王爷下朝若是看不见我怕是又要急坏了!就不与郡主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接着,她拿出秦王宠妃的架子,拨弄着鬓角,很有后宅勾心斗角的样子。
“狐媚贱人!”南溪郡主一个没忍住骂了出来。
“可挡不住王爷喜欢呐!”
顾予初翻了个白眼,继续刺激道:“郡主心里若有话可与王爷当面会知,何苦为难我一妇人,时侯不早了,本王妃就此告辞。”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可没走两步,南溪郡主冲着她的背影毫无顾忌喊道:
“我劝你早日与启帧和离,否则被休出府更是难看!”
该死的,顾予初心中大骂。
她本不在意这个王妃的虚名,但就凭古南溪今日的这番话,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占着位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想让。
就此,她回头莞尔一笑,回了句:
“我夫妻二人之事,不劳郡主挂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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