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真假
阿莲娜今天特意穿了自己生前穿的最后一件衣服,那套伴随她一起死亡的红白相间的礼服。
既然要复仇,仪式感肯定是不能落下的。
她这样想着,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终究是要去杀人,虽然她要杀的人毫无疑问是个人渣中的人渣。
但杀杀人,再怎么说也是杀人,作为一名戏剧演员,在阿莲娜的日常生活中,别说人了,连只鸡都没有机会杀过.
而且接下来还是在苏格兰场内行凶,阿莲娜感觉自己此时心中那根名为紧张的弦已经被拉到了极致。
不过她转眼又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心这个东西了,照理来说应该不会紧张才对.
这么严谨的神秘学问题,显然不适合在此时多想,阿莲娜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有点荒谬的想法抛之脑后。
按照生前的习惯,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这样可以让她自己变得轻松一些。
【终归是在苏格兰场内杀人,还是有点害怕。】
阿莲娜感觉自己脊背上的寒意始终难以消退,那种毛骨悚然般的危机感持续包裹着她,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如果是普通的刺杀计划,阿莲娜觉得以自己眼下的状态,多半要搞砸。
好在艾德勒女士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贴心的为她提供了一个特殊的作案方案。
在这个方案中,阿莲娜并不需要亲自动手杀人,这可以极大的降低她的道德负罪感,同时也能尽量避免留下痕迹,好叫苏格兰场的警探们抓不到线索。
这样想着,阿莲娜的心中又有了一些底气,而且眼下时间紧迫,若是被苏格兰场的人反应过来,自己恐怕要失去复仇的机会,于是她不再犹豫,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整个人缓缓的没入墙壁之中。
——
负责通讯室的警督是一位谢顶的圆脸中年男子,他在享用过自己的咖啡时光后,步伐慵懒地走回办公室,随后就看见自己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是有什么急事吗?】他有些不太耐烦的拿起纸条,下午茶时光是一天最舒适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内一切不合时宜的打扰都叫人心中不快。
谢顶警督拿起纸条,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送纸条前来的警员,随后认真看起纸条的内容,看完之后,他脸上一切不耐烦的神色都瞬间烟消云散。
【这竟然是给雷斯垂德警司的消息。】这种事情在通讯室内可不多见,谢顶警督拿着纸条立刻转身出门,向雷斯垂德的办公室走去,走了几步后,他又开始小跑起来,于是等他跑到雷斯垂德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可以看见细密而微小的汗珠。
“怎么回事?”雷斯垂德接过谢顶警督递来的纸条,看着对方额头上那不断滑落的汗水,他感觉自己接下来一定会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您先看看纸条吧,是您的朋友约翰·华生先生通过通讯室传达的消息。”
“好的,”雷斯垂德点点头,听到约翰华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张纸条上,一定会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他快速而细致的阅读完纸条上的内容,随后猛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这个消息传过来多久了?”
“我一拿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送来了。”谢顶警督刻意强调自己一拿到消息就出发,至于拿到消息前这张纸条在办公桌上躺了多久,那就是通讯室警员的问题了。
雷斯垂德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做犹豫,拿着纸条就向办公室外跑去,他要立刻集结一批安保人员去防止可能存在的谋杀行动。
毕竟这可是华生阁下的判断。
——
苏格兰场的拘留室内除了一排椅子以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当然,以汪德雷眼下的情况来说,他也并不需要什么多余的东西。整个拘留室内只有他一人,他从被关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有些愣愣地坐在长椅上,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像是石雕一般,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墙壁上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汪德雷也并不是在看墙壁,他只是单纯的发呆而已,脑子里一幕幕闪过的都是他自己曾经的过往,而在这一幕幕一闪而过的记忆光影中,出现最多的是4个人影。
格兰维尔伯爵、简、奎妮以及阿莲娜。
想到对格兰维尔这么多年的恨意,终于有了一个了结;想到自己对简的愧疚,总算得到了弥补,汪德雷就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还算值得。可当他看到奎妮,看到阿莲娜两人那鲜活明媚而青春的笑脸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感到羞愧与痛苦。
相比起格兰维尔,他自己又有好上多少呢?
汪德雷反反复复的想过这个问题,但答案都只有一个:他比格兰维尔更糟糕,比起格兰维尔这个人渣中的人渣,他还要更糟糕。
他为了实现自己的复仇目的,不仅将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推向火坑,甚至还为了灭口,残忍地将她们都杀害了。
不论从任何层面上讲,他都是一个比格兰维尔还要十恶不赦的混蛋。
但是,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从来都不想做一个好人!
自从简离开后,他就把善良忘却了。
因为善良无法帮助他完成复仇。
不过眼下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他知道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恐怕很难脱离死刑,那么此时此刻也许就是他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而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想用自己仅存的善良,向那两位无辜死去的小姐忏悔。
就在汪德雷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前方的空间中似乎出现了一道让他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起初和墙壁融为一体,随后一点一点从墙体中浮现。
汪德雷最先看到的是那件红白相间的礼服,这个色彩立刻触动了他某一条敏感的神经,让他联想到了一位本该死去的人,一位他刚才还一直念叨的人。
身影继续浮现,变得越来越具体,越来越清晰,当这道身影彻底同墙体分离后,汪德雷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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