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覃思涵点头,应下,柏汐这才把从后衙拿进来的墩布塞进桶里头,往外头雨里头一放。
张宣随着覃思涵的身影看过去。
覃思涵很习惯的从笸箩里头找到锦缎,还找见了胎,将胎一卷,往锦缎里一塞,一抖,铺开,一气呵成。
铺出来的炕,平整又恰到好处。
看的张宣瞠目结舌。
覃思涵许是注意到了张宣眼神里的怪异,转头来,一眼就明白了张宣的诧异,
摊了摊手道:“哪里有人身无长处?”
“他也不过是头一回罢了,他常年忙着抽丝剥茧,剖尸闻药,我嘛,就忙着四处漂泊。”覃思涵话里头很正常的样子,可是却听的一阵沧桑。
“纪大人,我也不是非要住在衙门,或者距离衙门近的地方。是除了这样的地方我睡不着,宫里也好,府里也好,不是别人的献媚,就是别人的算计。”覃思涵继续道。
好像这些年,他所有的坏性格,都有了可以倾诉的地方。
而柏汐只是蹲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只是倾听。
“可,伱不是带着伺候的么。即便是如此,也……”张宣还是不太明白。
纪璇也带着探究的样子,他明显也反应过来。
“且,除去宫里,府里,不是还有客栈,酒肆么。”他也跟了一句道。
“他是侍卫,护我周全而已,不是随意驱使的奴仆,他的专长是杀人,开路,不是端茶倒水的佣工。”
“至于,客栈?我不得不说一句,鱼龙混杂,谁知道东家是谁,会不会刺杀我一下,那些小二是不是真的善良,穷乡恶水,有衙门左右可以选,我为什么自找苦吃?”
覃思涵一句句的道,话里话外,都是周全。
柏汐仍旧不接话只是把墩布拧干,往里头去,可覃思涵却道:“等会儿吧,越发的潮了,我也不急。”
柏汐点点头,把墩布随手一立,放在墙角里头。
“我这些年,为了一个人,为了躲开皇家的追杀,为了父母的关心,几乎走遍了大曼,可我身旁长久唯有他。”覃思涵继续道。
那些亲兵,都是柏汐手底下的,覃思涵从不过问。
两个人,柏汐不是千只手,又分身乏术,自然不可能事事周全。
再加上覃思涵脾气古怪,动不动就赶人,
柏汐躲出去的时候,覃思涵自己不动手,谁又会管他呢?他又不会把覃这个字,使的全世界都知道,
纪璇和张宣他们认识覃思涵也算时间长了,可是他们也不知道覃思涵全名,也不知道他是那个府邸。
却知道,他不是摆架子的人,只有用到的时候,才会说自己姓氏名谁,而不是招摇撞市。
“你放心住。回头让柏大人去过户吧。”纪璇下意识的道。他没想到,贵如覃思涵,亦有如常人处。
“不用,估摸着住不长。不过,纪大人要是白给,我还是乐意要的。”覃思涵倒是不客气的道。
“好,反正也估摸着用不着了,再回来,也还能住衙门。”纪璇毫不犹豫道。
雨渐渐地,大了小,小了大,看不见停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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