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古斯塔夫亮出了左手手背，上面有一道清晰的刀疤：“几个月前攻打塔博尔时留下的，斯沃博达先生，虽然我们之前未曾谋面，但是我们也算得上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
大约翰说：“要是你们没有把塔博尔的税收到一六五五年，那就更好了。”
对于卡尔·古斯塔夫的自荐，大部分在座捷克贵族的心态是幸灾乐祸，我们这帮人刚才被大约翰跟训狗似的教训了半天，你要是不享受一样的待遇，我们不就吃亏了。
捷克有许多人德国化的程度很深，大约翰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才叫“约翰”（johann），而不是“扬”（jan）。不过，大约翰不喜欢德国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来自德国的贵族、教士和富商，大约翰在起义早期几乎是见一个杀一个，在乌克兰时把不少德国贵族都卖去了美洲。
而他也多次公开表示，在瑞典人和德国人之间选一个朋友，就如同在一颗虫蛀的李子和一颗被下了毒的李子之间挑一个，虫蛀的李子还可以捏着鼻子吃下去，顶多吃了生病，而有毒的李子吃了就死。谁都知道，大约翰之所以联合瑞典，是因为没有瑞典帮忙就打不赢哈布斯堡家，但他对于瑞典同样没有丝毫好感，绝不和同意捷克做瑞典的附庸。
也曾经有人提议选举卡尔·古斯塔夫为捷克国王，他既是普法尔茨选帝侯的亲戚，又有瑞典瓦萨王朝的血统，而且有从军履历，可以让大约翰的部下有一个能接受的理由。但是，正因为他的舅舅是如日中天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捷克贵族们才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国王，他们其实也和大约翰一样，既讨厌德国人又讨厌瑞典人。他们喜欢的是新教的、本地化的、好控制的国王，显然卡尔除了是新教徒之外，其他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但他们和大约翰有根本性的不同，大约翰厌憎的是作威作福的贵族、假仁假义的教士和见钱眼开的奸商，不论他们是哪个民族的，之所以看起来像讨厌德国人，那是因为捷克的贵族太废物，让这些职业都被德国贵族给占了。
而捷克还有许多德裔的手工业者、矿工、农民、小商贩，大约翰的部下里，其实就有很多是德国人。
所以，对于国王是谁，大约翰其实根本不在意，谁坐在那把椅子上也都是一个熊样，有的人是一代雄主，有的人是废物，但对于老百姓来说，差别能有多大？雄主害死的老百姓，不见得比废物少。
大约翰对卡尔说道：“这种东西我有的是，有胸前被敌人砍的，也有背后被战友砍的。不过你的确算是众多觊觎王位的人中最有人样的，如果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想我也能凑合忍受你。”卡尔·古斯塔夫微笑道：“能被大名鼎鼎的大约翰这样评价，我已经很荣幸了。”
在座众贵族都有些蒙，大约翰在哈布斯堡军败退之后，可是一直要求瑞典及其仆从军撤出捷克领土的，为什么他会接受一个有瓦萨王朝血脉的人做捷克国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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