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端起酒碗:“自打我们兄弟反延安,也十几年了。我们不托帝王将相之名,不用神仙鬼怪之术,就靠着兄弟们的一腔热血走到今天。从今之后,这九州之地,将开一前所未有之国度。兄弟们,满饮此酒!”

罗汝才喝干碗中酒,开口唱道:“众家哥弟落了马,倒把延昭活痛煞。杨延昭听封官把头低下,好一似嫩草儿遭霜杀。大破了幽州折战马,观音老母点化咱。将二字字帖撒地下,杨延昭捡起细观它。上写着朝儿杀来每日杀,杀来杀去杀自家。刀刀儿割的娘心肉,箭箭儿又射白莲。争下了江山宋王爷家坐,哪一阵不折我杨家。天庆王差人把书下,金沙滩两邦贺国蕃。观贼的兵多将广势力大,头一阵战败我弟兄八。我大哥身替宋王爷家宴了驾,我二哥钢剑染黄沙。三哥马踩肉泥撒,四哥八弟被贼拿……”

罗汝才唱的是秦腔《金沙滩》,豪迈悲切,响遏行云,王瑾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他居然这么能唱。在场众人也有不少落下泪来,有的是真的想起了已故的兄弟,有的为了拍大元帅马屁。

李自成说:“这一路走过来,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求活、抗清这两件事,天下英雄拿命把我们推到了这里。如今,正该让众兄弟共享太平,不该再死人了。”

张献忠说:“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当年明朝官军里也不是没有真想和我们一起抗清的,可最后还是得打到底。倘若大家还是在家种田放羊,帮佣做工,自然兄弟和睦,现在却由不得我们了。”

罗汝才笑道:“只不过,我们这些人十余年血战走到今天,若是没些长进,那也不像话。祖总兵,你对辽东之事最熟,请你来说说辽东的事吧。”

祖大寿已经六十五岁了,虽然也跟着张献忠来此,但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军队,也没有参加战斗,仅是作为顾问。他不对方针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讲了讲辽东的情况。虽然王瑾对辽东也熟,在很多方面还要胜过祖大寿,但是他在辽东时仅仅是小卒,仅靠上辈子的史料,还是会有很多了解不到的地方。而祖大寿的地位给了他更好的视野,他能提供很多以王瑾的地位无法了解的情报,还提供了不少汉军旗人的内幕消息,不过价值并不大,这些人中的骨干大部分今天已经死了。

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就连李自成,都例外地喝了个大醉。现在清朝未平,一切兵符印信都在王瑾掌握之中,而王瑾的酒量大家都清楚,谁也灌不倒他。尽管已经到了该自相残杀的时候,但只要有王瑾在,任何人想突然调动军队发难,都是不可能的。

纳敏夫的酒量很给蒙古人丢脸,拼酒没拼过张献忠,溜了桌了,好在大家也习惯总可汗的风格了,包营旧人都知道,他这是装睡呢,酒宴一散就醒过来了。

阿贾伊一直坐在王瑾身边,他是长年拿朗姆酒当水喝的,再加上大家都和他不熟,没人找他敬酒,所以他始终清醒得很,和王瑾拿英语聊些谁也听不懂的梗。

看着酒宴上的众人陆陆续续都趴下了,阿贾伊说:“你要不要考虑,今天晚上就开始打内战?把张献忠、罗汝才、纳敏夫麾下所有骨干一网打尽,我帮你把他们送到加利福尼亚去。”王瑾说:“我还真的考虑过,这样的话,会少死很多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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