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谈些别的,岑三娘子是不是会有胃口呢?”沈璞特意强调了“岑三娘子”四个字,明显是意有所指,果然,只听他继续道:“比如,我和令妹的婚事。”

岑静昭顿了顿,坐到了沈璞对面。虽然她不太想管岑静如的死活,但她答应过岑静如要解除婚约,她不想食言。“沈世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岑静昭坐得笔直,根本没有用膳的意思,沈璞笑道:“岑三娘子是嫌我的宴简陋,还是嫌伺候的下人手脚粗笨?”

闻言,一旁服饰的婢女立刻跪地求饶,“贵人恕罪!贵人恕罪!请别换下奴婢!”

岑静昭这才仔细看这个一直在穿堂里,却毫不引人注意的婢女,她身材矮小,说话还带着几分童声,显然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一般来说,这样的孩子都不会近前服侍,只能做些杂活,不知这乏善可陈的孩子是怎么能到沈璞院中服侍的。

联想到沈璞在仕焦盛传的混账事,岑静昭的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猜想。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发现她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稍稍安心。

沈璞将岑静昭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三娘子,你我也算老相识,却从未同用一膳。今日机会难得,我敬三娘子一杯。”

说着,他的眼锋扫向那小婢女,“还不给贵人倒酒?”

小婢女立刻颤抖着拿起酒壶,给岑静昭倒满了酒。

岑静昭淡声道:“沈世子见谅,我不饮酒。”

沈璞不慌不忙,“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三娘子不喝,便由她代劳吧!”

闻言,小婢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岑静昭看得心火骤起,沈璞这是拿捏住她了,特意找了个这么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就是算准了她不会置之不理。

事实上,她确实没有办法看着沈璞搓磨这小丫头,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她想了想,总归是要寻沈璞的错处,不如顺着他来,他总不至于毒死自己,就算饭食里加了什么东西,她也已经安排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

于是,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淡笑起来,喝着像是寻常的酒,倒是解了她的酒瘾,方才在房里,她还没有喝够,只是怕出息唠叨,才没有继续喝,现下倒是可以敞开了喝。

“啪——啪——”

沈璞笑着拍手叫好,“三娘子果然豪爽!我们再饮一杯!”

岑静昭冷笑,“不知这一杯沈世子又有什么理由?”

沈璞笑得更开心了,“这理由便是多谢三娘子赐我如意姻缘。”

自从岑家李代桃僵,将联姻的岑静昭换成了岑静如,他就想过原因,恐怕除了瑞国公的意思,更多的是这位三娘子的手笔,从未露面,却狡猾脱身。

岑静昭一噎,但也坦然地喝下了酒,毫不心虚,“沈世子既然觉得这是如意姻缘,为何又拖着婚约不践诺呢?莫非是沈家这山望着那山高?”

不管怎么样,先把错处都归咎于对方,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沈璞被气笑了,“三娘子真会说笑,难道不是岑家嫌我沈家门楣低矮,不愿踏足吗?”

他自顾自地又喝了杯酒,“三娘子是想替令妹解除婚约,我亦有此愿,不如我们商议一下?”

说话间两人已经喝了不少酒,岑静昭的眼睛有些迷离,看得沈璞心痒难耐,但他还是忍着心中的恶意,陪她在桌子上玩你一言我一语的君子游戏。

须臾,岑静昭的语速越来越慢,话也越来越少,酒越喝越多,最后,“扑通”一声倒在案几上醉过去了。

见状,沈璞站起身,缓缓走到岑静昭面前,见她真的醉倒了,便要将人抱起。小婢女颤声道:“公子,奴婢扶贵人进去。”

沈璞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抬脚将人踹到了一旁,“滚!”

小婢女被踹得胸口闷痛,却不敢耽搁,几乎是爬着离开了。

四下安静下来,沈璞将岑静昭抱起来,大步走进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他今日也喝了酒,再加上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轻飘飘的,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怀中娇软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

“两位大哥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白忙活了!”

初喜给两位士兵斟茶,两人都摆手不肯受,这是岑大人的贴身侍婢,他们可不敢和她斟的茶。

其中一个人说:“没关系,乡野之地总免不了蛇虫鼠蚁,小心一些便是。”

另一个人也说:“驿丞已经送来了药粉,想来那老鼠也无处可躲了,初喜姐姐就放心吧!”

半炷香之前,岑静昭的院中响起了凄厉的叫喊声,引得士兵破门而入。一问才知,是初喜在房中见到了一只老鼠。

众人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些娇娘子最怕这些,便分头开始找老鼠,但找了许久连老鼠尾巴都没有发现。

初喜是个活泼的,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不知不觉就和两位士兵聊了许久。

看着月亮已经半悬于空,初喜突然道:“呀!我得去接我家娘子了!她被沈世子请去商讨行军之事,想来应该快回了。”

两位士兵就要告辞,初喜却说:“不如两位与我同去?万一路上又有老鼠呢?娘子最怕这些了!”

两位士兵相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一次表现的机会,便欣然同去。

三人走到沈璞的院外,却被守卫拦住了,这些守卫是沈璞的家丁,只听他的话。

无论初喜说什么,他都只有一句话——“主人有令,不得开门。”

几个人在院门外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完全盖过了,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一同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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