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极低温度,刚好对应着上面三十八度的刻度,他上下一验证,马上就明白,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他跟其他三人一说,众人瞧了个新鲜,随即便重新装进了盒子里,这玩意再稀奇,他们现在来说还比不上一盒罐头重要呢。

白天的时光总是很短,一天的简易修了一修沙袋堆垒,换下白天行军作战而汗湿的袜子,美军那有着良好的后勤保障,防寒服和保暖内衣,还有鸭绒睡袋,余从戎他们想要和根本没见到过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四五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里山顶上根本没有洞,也没有遮掩的地方可供休息,他们几个没带被,只能卧在沙袋底下后边,地上披着美国人尸体上扒下来的衣物,跺脚,搓手,挤在一团取暖。

冷是无法言说的,尤其是在如此低温的室外下,风和雪已经不分彼此,挨着谁就都冻着。

余从戎双手拢在袖子里,可依旧挡不住寒冷,手上全是冻疮,跟胡萝卜似粗的。

他骂骂咧咧着:“早知道走快点就好了,这下冷下来,根本没地换衣服,后背心湿透,脚心也都快没知觉了,冰的我人都直打颤!”

朝鲜的天气反复无常,比前面十一月还要冻人,天上风乌拉乌拉的刮着,像刀子一样刻在人脸上,手上,腿脚处,这还不完,就算是如此严寒之下他们还能出汗。

尤其是脚底心,长途跋涉不管是穿着美国人的军靴,还是自制的连也没半点的土鞋,只要大运动走动和与敌人剧烈战斗之下,脚底板必然流汗,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靴子里混合着洒进点雪屑,积少成多,慢慢被体温化作水流了进去,但凡停下来,稍稍一冷,那简直是鞋里布满了尖刀,踩一下要人命半条,分分钟就造成极严重的冻伤。

平河也有些无精打采:“不给你塞了跟绒布了吗,不行再里边挪挪。”

他也冷得要命,嘴唇都发青了,这山顶上风呼啦啦的吹着,无处不是风,往哪里挤都冷得要命。

正说着,宋卫国嘴唇打岔,搓了搓手从屁股堆里当坐垫的物堆里掏出个大件来,他用肘拐了拐余从戎,小声抖嗦道:“别埋怨了,瞧瞧……刚那尸体身上背着的,专门扒下来给你,伱瞅瞅。”

“又拿了什么?”由不得余从戎不信,先前那一个美式新电台就是经宋卫国手发现的,事实证明,运气也是分人的。

“电子物件,我不懂,你不是会使电台吗,你瞅瞅,认识不?”宋卫国道。

“电台?我看看。”余从戎也不敢确定,心里面打鼓,这些时日间他不知打脸过多少回了,可不敢打包票。

东西不小,是个大实木箱子,到手上入手处却呜凉凉的一片,居然是全金属的,他打了个颤,差点没把他手冻粘下,就算是拿枪打人现在都是用布包裹着才能使,

“快点的,快点儿。”宋卫国催促道。

余从戎弄了半天,这个半大的棕色箱子里边由胶合板制成,涂着棕色墙纸织物,跟前竖着一根天线,可拉长,但跟电台有所区别,并没有那么多专业的按键。

他不确定的说:“这玩意大小应该是个收音机?”

“啥叫收音机?”钟定一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问。

余从戎一愣,感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有些支吾,道:“大概就是……就是,能在这玩意儿里边听到人讲话的声音。”

平河说:“那不就是报话机。”

“这是两码事,只能听到,不能说话,算了,甭问了,再问你们也不知道。”余从戎信誓旦旦的道。

不过他捣鼓了半天功夫,也没捣鼓出个什么来,木箱子虽然保养的不错,但在今天的爆炸冲击中也摔了个七荤八素,磕碰不少,里面零件碎了不少。

余从戎摇头:“不行,估计是没电了,要不就已经被摔坏了。”

宋卫国把盒子接过来,打开看,又拆开箱盖,瞧着着里面几个按钮和指示灯:“这么多银光闪闪的金属按钮,咋就坏掉了呢?”

余从戎说:“别捣鼓了,肯定坏的,这么冷的天冻也早就冻坏了……”

宋卫国说:“我不信。”

他不甘心,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木盒子上面。

下一刻……

一阵呲啦啦的声音。

嗡————

长长的刺耳的嗡鸣声,伴随着电子噪音在海边响起了轰鸣,即便在寒风凛冽的大晚上声音依旧尖锐,众人下意识的皱眉,想捂住耳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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