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收品相最好的君子兰,然后转手卖给愿意出更高价的外宾客户。他们在君子兰的一个重要市场——红旗街边上,租下一個铺面,之所以不在正红旗街上,还是因为来得有点晚,红旗街上的铺面早被本地人搞走。他们重金,以最快的速度把铺面进行了豪华装修。

即使位置差点,但铺面的档次远非本地的土老帽能比,外宾客户纷沓而至。

生意好到爆,他们真的赚得盆满钵满,像这年头所有个体户一样,他们也不敢把大笔钱存进银行,堆放在铺子里,为此特地找铁匠打了一个柜式冰箱大小的铁柜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埋下祸根。

有人知道他们铺子里有很多现金,前几天的深夜,三名歹徒开着一辆快散架的解放车来到铺子,撞开更不顶用的木质铺门,这当然把睡在铺子里的他们三人惊醒,然而,爬起来一看后,他们三人直接傻眼……

“三个王八蛋人手一把长枪,那种老式的步枪,只是没上刺刀。”陈亚军说,“似乎怕我们以为他们拿的是摆设,为首的家伙还在枪口垫着枕头,往墙角开了一枪。

“势比人强,我们没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撬开铁柜子,把所有钱全部装走。

“这三个该死的王八蛋,踏马的连都不放过,抢完钱又把所有的君子兰全部搬上车。

“阿海当时小声对我和彪子说:咱们就这样看着?那是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我们的全部家底啊,还有阿昌和小龙小虎的。

“我苦笑着向那三杆枪努努嘴,说还能怎么办呢,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陈亚军说到这里,攥紧拳头捶向胸口,继续说道:“我当时应该想到的,阿海已经准备玩命,昆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聊天时,他总说自己配不上艾小姐,说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艾小姐现在贵为集团公司老总,住在半山别墅,他只是个还没脱离庄稼地的泥腿小子罢了,可是没办法,他爱呀。

“他说只要艾小姐不嫌弃他,他就一定会娶她过门,让她过最好的日子,总不能比现在差。

“能怎么办?得赚钱啊,赚很多很多钱。从去港城学做黄金生意的时候起,我就发现阿海变了好多,那时候我们常出去玩,天酒地,吃饭阿海会去,其他的他从不参与,我们跟着这师傅那师傅,学怎么制作首饰,怎么卖首饰,阿海是我们中学得最好的。

“后面办加工厂,哪怕全套设备进过来,要是没有他,我们根本玩不转,他还要手把手地教我们和工人。”

陈亚军哽咽道:“那些、那些被人打劫走的,不是钱啊,是他发誓要给艾小姐的幸福!为了这玩意儿,他真能不要命的。

“我和彪子拉都没拉住,他趁那三个王八蛋没注意,抄起一根铁棍,暴起出手,真把其中一个敲晕,可是完蛋了,这么大的动静,另两个王八蛋立马主意到,不等阿海冲上去,两人转身直接开枪……

“五枪!两个狗几把打了阿海整整五枪,五枪阿海才倒下……”

“他跟彪子胆小了,过了几天富贵日子,胆小了。踏马的,我们要是一起出手偷袭,说不定真能把他们干翻,是我们害死了阿海呀!”

陈亚军抖着手,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浓浓的烟雾混合着嘴巴里涌出的酸泪咽下。

金彪走上前拿过烟盒和打火机,跟着猛嗦起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在水泥地上。

“浑小子啊。”李建昆狠狠抹了两把眼睛,低头望向怀里的姑娘,轻柔地替她捋齐凌乱的发丝。

艾菲怎么会嫌弃他呢?要嫌弃早一脚踹了他,现在的艾菲,哪还缺人追求。

艾菲又哪需要他来赚钱养,艾菲自己就是个豪门。

可是,虽然嘴上这么骂,但李建昆心里想的是:臭小子是个爷们儿。

只是他娘的代价太惨重了!

人死不能复生啊!

五枪?五枪!不管是谁,必须以命抵命。

“人抓到了吗?”

“没有。”

“说没说多久能抓到?”

陈亚军抬头望向李建昆,牙齿咬得咔咔响:“昆哥,可能抓不到了,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三个王八蛋全蒙着脸,那辆破解放没牌照,他们早提前踩好了点,计划好了逃跑路线,警方出动还算快,结果满城搜捕、围堵,影儿都没看到一个。”

李建昆双眼睁大,脸阴沉得可怕。

廊道里重新安静下来,寂静得犹如鬼蜮。

良久,李建昆用嘶哑的声音说:“来,扶着她。”

把艾菲交给陈亚军和金彪后,李建昆推开病房的房门,踱步走进去。

他看到由于失血太多,肤色寡白的林海,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他的右肩上有一枚缝合过的弹孔,他的表情仍然带着狠厉,带着要给心爱的女孩幸福的不顾一切。

同时,也透出一抹深深的眷念和不舍。

他才二十三岁。

他计划着要和一个女孩成家的。

嘭!

李建昆一拳砸在墙壁上,三个混蛋,一个都别想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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