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下午,青衣和蓝衣就回到了小院。褐衣抢着,先把蓝烁的事情告诉了蓝衣。

蓝衣一听,气得直跺脚,她向雪衣告了罪,翻身上马,直奔双刀盟而去。

青衣望着她的背影,笑道:“我看,蓝衣妹妹也不用再烦多久了,等那位陶公子找上门来,就会有人帮她管弟弟了。”

老车则说,他才不要听什么公子的事,自去守着门房。

众姐妹都急着要听青衣讲八卦,聚到了堂屋里,围坐在一处说话。

褐衣问:“陶公子是谁?快讲,快讲。”

紫衣掩着嘴笑:“还有一位罗公子呢,要不要先讲?”

褐衣拿着锅铲作势欲敲,紫衣忙着讨饶。

赤衣帮着紫衣拦挡,一边乐,一边嚷:“罗公子的事先不忙讲,我要听陶公子的事。”

青衣好奇问道:“罗公子是谁?”

黄衣也跟着打岔:“不忙,不忙,那位罗公子就在邻县,随时可见,你先讲讲陶公子。”

雪衣在一旁坐着,端着茶慢慢喝,好整以暇。

青衣环顾看了看,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道:“行,那我先讲。遵大姐吩咐,我和蓝衣去埋伏在采菊叟家附近,专心候了几日,果然就瞧见了那位送蓝衣和赤衣从崂山回来的公子。”

“我们专等那位公子敲了采菊叟家的门,开口喊爷爷的时候,才堵了上去。那位公子倒也实诚,说他叫陶端平,是采菊叟的长孙。蓝衣妹妹大嗔,怪陶公子上次骗她,故意藏在茶室里,还装成也来此处查探的样子。那陶公子直叫屈,上次分明是蓝衣妹妹自己说他也来查探,并不是他说的。”

“蓝衣妹妹细细回想那日晚上相见的情景,默认是自己想差了,她性子豪爽,马上道歉。但还是问,那陶公子曾说,窝在这里是要偷听户册的消息,这句是不是真话?不过,就算不是真话也没关系,那一晚,她是真正偷闯进来这里的,陶公子若是想要骗她离去,亦算情有可原。”

“那陶公子说,他从见到蓝衣妹妹那一刻起,就未讲过半句虚言。上次在崂山下相见,蓝衣妹妹问他,他只是不答,亦不曾说过假话。原本,他的确是怕给爷爷惹祸,不想暴露真实身份,所以不敢实言相告,蓝衣妹妹也从没有强问过他。可没想到,我们竟能找上门儿去,把他堵个正着,那他,就不得不明说了。”

“蓝衣妹妹一听得陶公子这番话,登时变作了个闷嘴的葫芦。我在旁边看着他俩呀,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那么彼此对望着。简直快要把人急死了,幸好,大姐派我跟着一起去,否则定是什么都问不到,蓝衣妹妹就回来了。”

青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抿嘴一笑。

雪衣端起另一只茶盏,递给青衣,眼睛笑弯弯的,温言道:“青衣妹妹,好生辛苦,来,先喝口茶。你要细细说,我很想听。”

青衣高兴地接过去,一饮而尽。十分起劲儿地往下说:“我就开口说,陶公子,我大姐叫我来问你,当年你爷爷能归乡采菊,是用了我师父天衣大娘的法子,所以你小时候才见过我师父,才会说你是天衣大娘的崇拜者,还会着意打探我天衣门的消息,对不对?”

“那陶公子点头称是,眼睛可只看着蓝衣妹妹。蓝衣妹妹又不肯说话,只得我再问:可否请公子细述旧事详情?那陶公子坦然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他是采菊叟的孙子,则他再瞒无用,天衣门想查什么都能查的出来,倒不如,他自己讲给我们听。”

“他把我们带进了茶室,给我们讲过去的故事:他的爷爷,原是大姐家那地方的府台。只不过,不是二十年前下令动手屠门的那位,而是后来接任的那位。二十年前的屠门案颇是蹊跷,都说是皇上亲口下令,要满门抄斩,却从未有谁,亲眼见到过圣旨。”

“前任府台与陶公子的爷爷办交接时,曾经透露给他一个消息,说来传皇上密令的,是一个江湖人。他持有皇上信物,前任府台不得不信,所以即刻点齐了官兵,上门杀人。事后虽未清点人头,但带队官兵献上了户册,说是那一日,两府正在一起办酒宴,人全在,故此按着户册记载,都抓住了,也全都杀光了。”

雪衣微蹙着眉,喃喃道:“那一日,应该正在办我的百日宴……”

青衣点头道:“前任府台在执行了屠门案后,不出几个月就被革职调任,而当年去接任的陶府台,就是陶公子的爷爷,现在的采菊叟。他知道此案颇奇,好端端的两个高门大户,一日之内全族被屠,既不见宣罪,亦不见明诏,实是说不过去。且毕竟是圣皇的族孙,亦算皇亲,当时物议汹汹,朝廷也弹压不下,总得找个替罪羊出来。”

“前任府台把武家抄出来的东西移交给了采菊叟,他向上请示如何处理,不久便传来消息,仍是口谕,让采菊叟把东西全烧了,一件不留。采菊叟怕象前任府台那样背锅,就留了个心眼儿,存下了圣皇写的一幅小字,以及武家的那本户册。”

“此后十年,采菊叟莫名觉得,仕途颇是坎坷,他兢兢业业,奉公职守,可就是次次升迁都轮不到他,仿佛被冻在了这个位置上,再也不能移动。采菊叟钱打听过,据称好象是皇上的意思,总之,就是要让他一辈子老死在这一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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