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你们与佛门无缘,六根不净,还是不要影响贫僧的清修。”
韩潇建议道:“道有无情道,道亦有有情道,和尚,你何不如修个有情道?”
两个损友又开始互损了起来。
夏静月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只有这一会儿,往常一脸冷漠的王爷大人才会更接地气,人也鲜活起来。
直到太阳西斜,夏静月让初晴收好游行笔记,与韩潇说道:“我们回去吧,再晚了就要关城门了。”
青山寺离京城的路程不短,此时赶路回到京城正好是太阳下山的时辰。
法明禅师虽然口中赶着他们离开,但他们真要走时,送了他们几坛去年收集的七夕水,并与夏静月说,会帮她收集关于成药方面的药书。
紧赶慢赶,夏静月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夏府。
刚把东西卸下,她就听到守门的仆人说宁阳伯夫人殁了。
“殁了?”夏静月愣了一下神,殁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仆人回道:“是的,刚刚送来的讣告,是申时未的时候殁的。”
夏静月虽然不喜欢那个宁阳伯夫人,可没想到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可知道宁阳伯夫是如何去了的?”
仆人摇头说:“不太清楚,刚刚太太连衣服没换就哭着赶去了。”
夏静月便没再问,回到松鹤堂,老太太让夏静月准备一套素淡的衣服明天穿,说道:“不管怎么说,宁阳伯府与夏府是亲家关系,她又是你二娘的母亲,明儿你与我一道过去吊唁。”
这是很正常的人情往来,夏静月应了,说道:“我这就让初雪去准备。”
老太太叹息道:“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兴许是急病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说:“别管她是怎么去的,你又不是她嫡亲的外孙女,到时跟着奶奶一道行个礼就行了,不用给她守灵。”
第二天,夏静月换了素淡的衣服与老太太,还有夏筱萱姐弟二人一道前去宁阳伯府吊唁。
马车驶到宁阳伯府门前,夏静月意外地发现宁阳伯府的大门竟然连门幡和丧幔都没有。
夏静月迟疑说道:“奶奶,会不会是误报了?您看,这宁阳伯府哪有办丧事的样子,连一块白布都没有,守门的人也没穿个白的。”
老太太从车上走下来,也是暗叫怪事了,宁阳伯府门前不仅一片白都没有,连一丝悲意都没有感觉到。
仔细聆听,伯府里面连哭声都没有。
老太太在京城呆了数年,参加过数次红白喜事,往常去到别府上的白事时,还未入门就能听到一阵阵悲哭声。
京中的规矩,家有丧事的,哭声越大,越响,表示这一家人越是孝顺。照理说,以伯府的门第应该从大门处就能听到哭叫声的。
还有,他们都下车了,竟然也没有接客的人来迎,更没有下人送缟布过来。
夏静月与老太太面面相觑:难道真是传错信了?
夏筱萱也呆了呆,说:“我外祖母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哪会突然间就去了,估计是误传了。反正都来了,不如进府去看一看?”
夏静月摇了摇头,他们四个人都穿着素服,是参加丧事的衣服,冒冒然地进府,万一伯夫人还健在,岂不是去咒人家吗?
夏静月正要遣黄嬷嬷去打探一下,伯府门口又来了几辆马车。
马车上面下来的人,也跟夏家的人一样穿着素服。
他们也同样发现了异常,百思不得其解,朝夏家人走来。
“不是说,伯夫人她……”对方目含不解问道。
老太太走了出来,也满脸的疑惑:“我也是听了消息,过来吊唁的,可这……”
“会不会传错了?”
“可昨天确是来了报丧的人,我那儿媳昨晚就回伯府了,若是传错了,理应早就归家了。”老太太说道。
“我们也是昨儿收到的讣告。”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又陆续来了几辆马车,一问,也是来吊唁的。
众人大惑不解,报了丧,可这丧事好像没办,这到底死了没死……这时候守门的下人终于懒散地出来了,众人见宁阳伯府的下人还穿着以前的衣服,都没有带孝,门口更没有挂门幡的意思。
立即便有人去问那门人:“你家伯夫人可好?”
那门人回道:“伯夫人昨儿就去逝了。”
“怎么不挂幡呢?”
“伯爷不让挂。”
众人大惑不解:“这是为何?”
门人摇头说:“小的也不知道为何,管事的也没说让小的们带孝、接客之类的。”
“如此说来,丧事不办了?”
门人一问三不知,只说管事的没吩咐。
宁阳伯府如此行事,众人不知该进去还是该回去,互相商量之中,门口又来了数辆马车。
这会儿,宁阳伯府门前已聚集了十几家要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人多势众,众人一商议之下,还是结伴进去了。
夏静月扶着老太太,跟着众人一道进去。夏筱萱则是拉着弟弟的手,跟在夏静月后面。
夏静月进了宁阳伯府,府内之中也没有扯起白幔,不仅如此,偶尔还听到有下人说嘴说笑的声音,好些门口都没有人守着,甚至好些道路上也没有人打扫,到处是落叶。
他们一行人已进了大门,走了一段路,都没有遇到来迎他们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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