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皱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位阶之爭了。”
东方仪和许沧海对视一眼,一时间举棋不定。
姬嘉树望著周围一眾沉默的神子,后背发凉。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对战结界內的战局愈髮胶著。
“你说你无人指使?”
姬墨一边出剑一边重复著云中君的话,“那你当初是如何逃出金府的?又为何要去西戎?”
“是我自己在死人堆里甦醒的,”云中君笑了,“除了西戎,我又能去哪?”
姬墨总觉得金云的记忆有问题,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向他解释。
这个人能活到现在,全靠著復仇的执念。
“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窍,只是我不明白,”姬墨盯著云中君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向谁復仇?”
“金云,下令诛杀金家九族的人已经死了。”
姬墨看了一眼嬴抱月等人所在的方向,朝嬴抱月打开了屏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追著少司命不放,她和你的仇人死在同一年。”
站在对战结界外的嬴抱月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瞳孔猛地收缩。
她听见了姬墨和云中君的对话,知道他是在试探某个人的下落。
就在姬墨问出那个问题之时,空气仿佛凝固了,嬴抱月的心跳也有一瞬的停止。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这一路走来,云中君对她执著得实在不同寻常。
问题是她根本不是他的灭族仇人,不光她不是,她的师父大司命林书白也不是。
当初太祖皇帝下令灭金家满门的时候,她和师父都曾经冒死进諫,只是无人能让皇帝回心转意。
其实嬴抱月能够理解金云为什么效命於西戎人。杀他全家的人是大秦的皇帝,站在他的立场上,必然想要毁掉皇帝最看中的东西,想要毁掉嬴氏一族的江山。
可他为什么要追杀她?为什么从她重生开始就让淳于夜接近自己?
是因为提前预计到了她会成为前秦王,她会恢復嬴氏一族的基业?
嬴抱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云中君真的能预料这么远吗?
她一半的神魂被囚禁於禪院的地下室內,云中君在她上辈子就对她下手了,他总不能在她上辈子就预料到她会重生,又成为前秦王吧?
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了这个人?
就在一片寂静之中,嬴抱月看见了此生见过的最扭曲最可怖的笑意。
“杀我全家的人的確已经死过一次,不过……”
“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云中君的答案是姬墨都不曾预料到的,愕然不已,“不过什么?”
云中君勾起嘴角,朝姬墨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
说是笑,更像是哭,浸透了仇恨的血泪。
“只要昭阳郡主林抱月还活著,那个人就不会死。”
在云中君的话语声里,嬴抱月的世界几近停止,她听见云中君笑著朝姬墨问出了那个可怕的问题。
“你以为那个人为什么要把她魘镇在自己的墓中?”
“不,不是镇压。”
云中君微笑著说出了那两个字。
“是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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