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阖眸听着耳边那恭维谄媚的话语,困意越加浓烈了。
他记起:“沈医仙开的药呢?”
郭公公:“那药还未送检,也没来得及试吃”
齐皇:“无妨,谅他也不敢给朕下毒!”
郭公公担忧,但还是让人去倒温水来——
在水来之前,郭公公说道:“皇上,奴才年纪大了,最近精神头也稍微欠佳,想求皇上赏奴才一粒.”
齐皇知道他是想为他试药,淡淡放话:“吃吧,往后朕喝不完的那些补药也别拿去倒了,你也得好生养着身体,朕还得靠你伺候呢!”
郭公公:“奴才谢皇上体恤!”
说完拿出一颗药来,往自己喉咙一放,干咽着服下了。
除咽喉的苦味顺着唾液伸到了舌根上,其他并没察觉有何不适之后,郭公公才服侍皇上用药——
眼见齐皇冲服之后,郭公公才继续说起还有一件事:
“今儿跟在沈医仙身边验血的小医士,跟奴才说起一个事,说景国质子与常人血液不同,乃是貔貅血”
这一说,齐皇原本疲倦的眉眼瞬间起了几分精神。
他皱眉,不解:“貔貅血?”
他还是第一次听有这个说词。
郭公公回:“沈医仙说此血极其罕见稀有,故而以貔貅取名。”
齐皇眉间折痕更深了:“物稀为贵,如此是说,景国质子乃人中龙凤?”
郭公公先是迟疑思虑,随后才附应一句:“只是血与常人不同些,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吧?”
齐皇驳回:“若与常人不同,他何以会对景国质子如此上心着急?!”
沈美人的死一出,事有关系景国质子,他自然第一时间派人调查。
平日看顾景国质子的那两奴才说与,说太子今日派人多有照拂.
从身高和年纪的口述,太子身边大概只有奴才金远和沈医仙吻合。
他先前还觉着奇怪,景国质子在冷宫居住多年,他亦忘了他的存在,太子怎么会突然记起,还私下派人照顾!
若不是太子派人照顾是近段时日的事,要再早些,他还就真把沈美人通奸一事,往太子身上想了!
现在仔细深想,接近照顾景国质子的,非太子指派的奴才金远,而是沈医仙?
此事太子可知?还是说沈医仙瞒了太子?
齐皇突有揣测:“沈医仙接近太子,可是为了进宫,去见冷宫的质子?”
这问倒了郭公公。
“这这是何缘故啊?难不成沈医仙是景国的奸细?”
郭公公说完,又否决了自己:“没道理啊,景皇这么些年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甚至还屡屡出兵犯恒国边境,这哪里像是将封川亦放在心上的样子!”
齐皇眼里多了几分厉色的凶光:“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他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郭公公:“.”
-
马车出宫往沈家去的路上。
夜晚太安静了,静的那碾压滚动的车轮和马蹄脚踏的声音尤为清晰,让人不禁心生烦躁。
沈引菂照着来时一样,跟驾马的车夫坐在一块。
眼看就快要到地了,这条街巷的看家护院的狗像是串通好了似的,狗叫声此起彼伏的,不停地冲外头他们这点动静狂吠不止!
马车在一处岔口停下,紧跟着车身一动,车内的齐赫辰掀开门帘时,沈引菂已经跳下马车了。
“前面不好掉头,要费时绕上好大一圈,就在这停吧,剩下一段路也不远了,我走着回去就行”
沈引菂说完,跟车内的齐赫辰点头哈了一下腰身,转身就要离开。
齐赫辰出声叫住:“等一下——”
他弯腰下了马车,眉间浮躁的情绪还在:“你不问我吗?”
沈引菂扭过头来,在马车的灯笼暖光照耀下,眼里有几分浅淡的茫然:
“问什么?”
“齐循说我抓住凶手一事!”
“.”
沈引菂沉默了一会,随后扬起唇角,笑说:“这有什么好问的,太子殿下做事自有殿下的道理,总之殿下不会害我,我又何必事事都要讨个结果答案的,平白惹嫌.”
齐赫辰皱眉:“你该问的.”
沈引菂楞:“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齐赫辰抿唇,不语。
依她的性子,该是要问他的!
沈引菂捂嘴打了个困意的哈欠,“时辰真的不早了,我倒是能睡懒觉,殿下明日还要忙活,快些回去睡吧!”
说完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走约十来步,一束白帜强光突然从背后照来,将她回家的路照得通明!
沈引菂呼吸急促了几分,却没有停下步子。
太子站在原处,打着光照着沈引菂远远消失在一处家门口,这才推灭手里电筒的亮光,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之前,只听金远低低警告车夫与随性侍从:
“不该说的别张嘴吐出去半个字眼,要是隔日听了什么风声传闻,不单是你们自个的脑袋,你们家人族亲都得跟着一块遭殃!!”
“是。”
沈引菂又失眠,一夜没睡,熬至天亮后,吃了刘婆婆煮好的白粥和小菜才回屋睡去——
封川亦既是未来霸主,那自有保命脱身的法子。
总不能她不救,未来统一江山的霸主就死哪了吧!
要真死了就死了吧,不是封川亦,也会有别个野心勃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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