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別承的脸上又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似乎陷入到当年之事的追忆之中。

他仿佛梦囈一般说道:“当我进入那片贵族聚居区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起初的时候,我並没有多想,只当是这里的贵族已经逃散一空。”

“那个金帐將领误以为已经甩掉了我,进入贵族区后便放慢了脚步,我远远地跟在后面,想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说来也是奇了,外面大战正酣,他却是不慌不忙,仿佛刚刚下工一般。”

说到这里,江別承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著什么,两只手不自觉地摩挲著,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望向齐玄素,恍惚的双眼重新有了聚焦:“既然太微真人问起有关西庭的事情,还提到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遭遇,那么想必太微真人已经有所了解。”

齐玄素点了点头:“略有所知,所以我才找你谈话,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细节。”

江別承继续说道:“那么太微真人也一定知道,拔都汗面对大军围城的困境,在西庭城中修建了一座特殊的神殿。”

齐玄素说道:“甲申灵官提到过,据说拔都汗被『长生天』託梦,说是『长生天』能够帮他守住城池,所以他才修建了这座用来供奉『长生天』的神殿。根据事后的结果来看,『长生天』的確出手了,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遭遇都说明了这一点。”

江別承低声说道:“『长生天』的確出手了,因为『长生天』享受了祭祀。可祭祀是需要祭品的,那么太微真人觉得,拔都汗到底用什么取悦『长生天』以换取『长生天』干涉人间?”

齐玄素与张月鹿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齐玄素缓缓说道:“该不会是贵族区的贵族们吧?”

江別承深吸了一口气:“的確是这样,我当时並不知道贵族区为什么是空的,直到我们攻入拔都汗修建的特殊神殿,我们才发现神殿的地下还有一层,贵族们都在这里,像佛跳墙一样被装在大罈子里,然后层层叠叠地整齐码放著,罈子上还写著文字,只是难以识別。”

齐玄素道:“甲申灵官没有提起过此事。”

江別承冷笑一声:“甲申灵官赶在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到来之前,重新封闭了这里,所以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谁都不知道。我当时提出过异议,不过甲申灵官说他事后会向东华真人单独稟报,又说此事颇为蹊蹺,还是不要让朝廷知道为好。我便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上司,至於他事后到底是上报了还是没有上报,我就不知道了。”

齐玄素没有评价甲申灵官的做法,而是看了张月鹿一眼:“青霄,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而朱天宝的故事。”

张月鹿当然知道齐玄素指的是哪件事,正是大名鼎鼎的河阴之变。

说的是权臣而朱天宝以皇帝的名义召集群臣到龙门府外的河阴祭天,並且不允许任何人请假。当天,而朱天宝调集数千人埋伏於祭天地点不远处,就在群臣朝见皇帝之后,而朱天宝屠戮群臣两千余人,据说长河的河水都被染红。

现在看来,西庭贵族死得如此集中,又死得如此乾净,很可能也是像河阴之变那样被集体屠杀的。

不外乎是拔都汗宣称自己被“长生天”託梦,修建了“长生天”的神殿,然后召集城中贵族来祭拜“长生天”,表示诚意。城內贵族见城外大军围城,人心惶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全部到齐。结果贵族们没想到拔都汗已经是丧心病狂,趁机屠戮一眾贵族,並將其全部製成了祭品。此时执行命令的金帐士兵还有没有正常理智,已经很难说了。

此事的关键在於甲申灵官,他不仅当时没有上报掌军真人和天罡堂,而且齐玄素时隔多年再次问起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如实交代。

其居心实不可问!

就凭这一点,就能正式立案审查。

齐玄素示意江別承继续说下去。

江別承说道:“我跟隨那名金帐將领来到了一处宅邸,看著他走了进去,我就躲在外面,没有贸然闯进去。没过多久,我听到那名金帐將领好像在向人匯报什么,听他匯报的那个人似乎很不满,好像摔了什么东西,有瓷器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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