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起初都有点小任性,等经历一些事后她就会慢慢懂事了。”
“方伯说的是。”
“有这五日时限,贤侄又为何不回一趟谭家庄?”
“小侄此来,本是想邀请方伯一起回谭家庄的,也好安葬了诺那佛祖赐送的舍利,以慰家父对亡母的思念,适才听方伯一席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何?”
“灵儿与家父正在闹小矛盾,五日之内小侄恐怕不能解决此事。”
“既然如此,那就等护送诺那佛祖返回故土后,你我二人再一起回谭家庄吧,你父公映公和你祖父鳌祥公可都是方伯敬重和想念的人啊。”
“回禀方伯:祖父鳌祥公在小侄未出世之前就已经离世而去。”
“呃?!”方庆隐万分震惊。
前次因急着打听美娘的事才忘记问起鳌祥公,今日提起不料视为恩人的鳌祥公早已离世!他不禁喃喃道:“鳌祥公……鳌祥公已经离世这么久了啊?”
“是,也有二十多年了。”
“想起鳌祥公来,真是叫人万分难过啊。”方庆隐陷入昔日的回忆之中,“待回到谭家庄后,方伯一定要去给鳌祥公敬上几炷香。”
“谢方伯。”文基恭敬致谢。
一时,情感沛发,神思幽幽,二人都陷入默然无语之中。
过了好久,方庆隐微微昂起首来,把目光投向灵台山下。
灵台山下,一阵阵波涛无声地涌过来,仿佛直涌入方庆隐的脑海里。
而在那些波光涛影上,一时好像鳌祥公虬髯飘飘,昂首踏步走来,一时又好像美娘吃醉酒般且旋且舞走来,只是眼底下不是华阳镇谭家庄,也不是“五里香”酒坊,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浩浩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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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四神离开灵台山,驾御祥云飞越红海,直往东北界中土行来。
行过一日有余,南海已然出现在脚下。
于是钟万尚婉与简黎封子水辞别,一沉云脚,前往南海总靖坛交付道牒去了,简黎封子水则继续飞越南海,最后终于飞临中土上空。
封子水本是江宁人,且江宁又隶属南唐国都金陵治下,因此他对金陵地理十分熟悉,便以长江天堑和金陵国都为参照,最终寻找到了金陵南界的宛陵。
而华阳镇又在宛陵南界,简黎便在封子水的指点下,目运神光,仔细寻找,终于发现阔别已久的故乡黄家冲。
他顿时激动不已,一催云脚,急速降落下去。
封子水亦急降云脚,紧跟其后。
清风呼啸,景象瞬移。
坐落在黄家冲山冲里的家园倏然扑入简黎的眼帘:几间茅舍,数丈围垣,一座院门,而在斜阳铺照之下,院内好似还有两点人影。
他不禁眼眶潮润:那应该就是媳妇阿和未见面的孩子吧?
一念闪过,身影急降愈快,刚要直直降落院内去,封子水却忽然拽住简黎:“简兄,我知道你心里急,但如此从天而降,岂不惊吓了家人?”
“这?子水说的是,是我鲁莽了。”简黎猛然定住脚步。
封子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降落在院外,然后再敲门进去,如此就不会惊吓到简兄的家人了。”
“还是子水心细啊,叫我想起子水赠送衣袍的事来了,可惜子水赠送的衣袍和山妻缝制的直缀如今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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